林妱提醒道:“天气冷,晚些就凉了。”

“先用膳吧。”陆景轺来到她身边,含着笑问:“饿吗?差不多也该用膳了。”

的确,药剂是该在饭后用才佳。

“那便先用膳吧,只是”林妱看着桌上那碗药。

陆景轺知她心中所想,“晚些时候让下人去热一下。”

林妱闻言点头,“还是要热的才好。”

陆景轺失笑,“夫人放心。”

待人都离开后,明风端起桌上的碗,将药全数倒进了盆栽中。

倒完后他还俯身仔细看了看,惋惜道:“这个盆栽也快不行了。”

楼月瞥他一眼,“你非要倒。”

明风耸耸肩,“主子不喝,总不能我喝啊。”

“为何不能?”楼月神情不变,“补药罢了。”

“那也不行。”明风拿起空碗嗅了嗅,随即又嫌弃地拿开,“这补药太难闻了。”

楼月轻嗤一声,“矫情。”

明风也不恼,笑着问:“你说主子,是不是打算找机会告诉少夫人?”

郡王府是有明令的,陆景轺的书房,除了郡王、王妃及老将军,只有明风和楼月可以随意进出,平日里,连打扫的下人都无法进入。可今日,陆景轺却主动让林妱来书房。其意想必就是,没打算瞒着了。

楼月面无表情道:“大抵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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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林妱靠躺在榻上。

她有些好奇今日在书房遇到的两人,叫做明风的那位她是知晓的,可另一人她却从未见过。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随从。

可好奇归好奇,这才成婚第二日,她也不会如此贸然去问。

陆景轺沐浴完出来,就瞧见林妱面含纠结的模样。

他挑眉一笑,来到榻边坐下,“夫人有事想问我吗?”

林妱闻言朝他看去,因着刚沐浴完,一头墨色的长发散在他脑后,胸膛似乎因未完全擦干,还有些许小水珠挂在上头。

林妱敛了敛心神,这才挪开视线。

她缓缓道:“我没有。”

“是吗?”陆景轺仍旧盯着她看,唇角小弧度地弯了起来,“不过我有事想与妱妱说。”

“什么?”林妱视线依旧看向别处。

陆景轺笑得毫不收敛,“那得夫人看着我,我才能说。”

林妱被他笑得面红耳热,佯装不高兴地看他,“什么事还非得看着你才能说了。”

陆景轺依旧笑着,他换个姿势,挨着林妱靠着。

左手抓过她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把玩,“我是想与你说明风和楼月。”

楼月?

原来另一位叫楼月。

陆景轺偏头瞧她一眼,继续道:“他们俩从那次事情后,就跟在我身边了。”

林妱微微一愣,神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他们,是保护你的护卫吗?”

“差不多吧。”陆景轺玩着她软乎的小手,漫不经心道:“平日里我外出都是由明风跟着的,楼月鲜少会与我一同出现在外头,他主要帮我做些暗处里的事。我爹娘和祖父都认为那次的刺客不像是意外,像是故意冲五皇子来的。生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才在我身边安排了些人。”

陆景轺受伤一事当然不是意外,虽不能确定,可从前世经历的种种迹象来看,当年的刺杀,定是出自皇后之手笔。

皇后为稳固太子之位,想除掉最有竞争力的五皇子,只是不料,刺客未将事做成。

林妱暗暗回忆着,前世朔康帝废后一事闹得极大,哪怕他们远在陵州,也很快都知晓了此事。他们听闻的版本很简单,皇后德行有亏,无法担国母之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