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毒传给你?”嘴上这么说着,一只手已经遮住了自己的口鼻,他抵着额头在她的脑门儿上,轻轻蹭了蹭,而后一脸不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睡觉。”

他这一觉睡到晚上六点多,醒来的时候脑袋没有那么难受了,懒懒地靠坐在床头,看着身上不知何时多了的一条杯子,愉悦地勾起了唇角,静坐了会儿后,他掀了被子坐在床边把拖鞋穿上,缓慢着动作走至门边,轻轻地把门开了。

客厅里,季长宁在讲电话,听到开门声后反射性地转头,脸上还有来不及收敛的笑容,明媚而耀眼。

他站在外面将门关上,垂下搭在门把上的手,一步步朝她走去。

季长宁低语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双手拍着膝盖,在他走近时,她微微笑道:“蚊子考试成绩出来了,还不错。”

他在她身旁坐下,开口时觉得嗓子有些沙哑,他轻轻咳嗽一声,道:“我发现你对他不是一般的上心。”

她笑了笑,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一派轻松姿态:“你不也是吗?”话落,收回视线,直直地朝厨房走去。

叶思源吃了晚饭后又被强迫着吃了药,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他现在是毫无睡意,精神也比白天好了。季长宁从浴室出来后就催着他去洗澡,他站着不动,在她拿了干净的床单出来后他帮着一起把床单和被罩换掉了。

“快去洗澡。”季长宁瞄了他一眼,把放在沙发上的枕头抱到床上去了,屈着一条腿跪在床边,耐性地整理着床单上带着褶皱的边边角角。

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突然变得恍惚起来,因她低着头,她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庞。“长宁,要是蚊子没有闯进去,你会自己逃……”此时,他的声音在这个安静和谐的房间里有些突兀,在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时,他止住了声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目光微闪。

季长宁看着他没有说话,神色如常,要是蚊子没有进去,什么样的结局他们心知肚明,他心中存着一种侥幸,而她心里则是存着一点儿惊惧。

看到她她埋下头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他暗自松了口气:“我去洗澡。”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坦然道:“我逃不出来,要是蚊子没有进去,我就会永远消失。”带着他们还不知道的小生命一起。”

蚊子的分数高出C大录取分数线五分,以他的分数,想要选个热门的专业有点难度,后来叶思源找了点儿关系让他进了管理系。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蚊子请了几个重要的朋友吃饭,除去那些狐朋狗友,他正经的社交圈不大,聚在一起吃饭的也就叶思源一家子和林旭阳了,叶鸿涛表示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和一群年轻人凑一块儿了,不过他送了份儿大礼过来。

昌荣酒店的玫瑰阁内,蚊子端着酒杯挨个儿敬过,他郑重地表达了自己对叶思源对他的照顾与栽培,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突然就泣不成声了。

吃点心吃撑了的叶睿安坐在季长宁腿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蚊子,随后缩着脑袋在她怀里小声问道:“妈妈,蚊子叔叔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他的老师打他了?”

季长宁低头看着他,触及到他纯澈的眼神,不觉笑了起来,她拿了纸巾帮他擦嘴,柔声道:“不是,他是高兴才哭的,这叫喜极而泣,懂了吗?”

叶睿安摇了摇头,很是不解地仰着脑袋望她:“高兴为什么要哭?高兴不是应该笑吗?”

季长宁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时,叶思源伸手过来将叶睿安抱了过去,她好奇地朝他看去,却见他端了小半杯牛奶塞到叶睿安手里,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头顶:“安安,蚊子叔叔也要上学了,跟他干杯祝福他一下。”

叶睿安有些紧张,因为他只看过大人们干杯。

叶思源抱着他让他站在自己腿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