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先借你。”
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嗷嗷直叫:“我细皮嫩肉的您就不能轻点吗?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年过半百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瞥了他一眼说:“跟你一起送进来的女的一声都没吭,她伤的可是比你还重。”
蚊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她醒了?”
“醒过来一次,估计是受惊了,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护士给季长宁输营养液的时候她睁开眼盯着输液瓶看着,目光却是有些呆滞,估计是确定自己还活着时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叶鸿涛一直在医院守着,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老泪纵横,蚊子把伤口处理好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他犹豫了几秒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您老也别难过了,嫂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叶鸿涛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他整个都变得苍老憔悴了:“小兄弟啊,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叶家的大恩人,我们叶家上下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蚊子干笑一声,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别扭:“您说的我都过意不去了,叶哥不在,这是当兄弟的该做的。”
叶鸿涛拉着他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哽咽道:“我宁愿躺在里面是我的儿子也不要是她。”
蚊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您别多想了,叶哥事情处理完了最快明晚就能回来了。”
提起叶思源,叶鸿涛就来气:“他还回来干什么,索性就给我死外面好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拿了化验单子过来:“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
叶鸿涛在蚊子的搀扶下连忙站了起来:“我是我是。”
“老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叶鸿涛不放心地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蚊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笑道:“您去吧,我跟兄弟们都在这里守着,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叶鸿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喜忧掺半,他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才推门进去,季长宁还没有醒来,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抬手摸了摸她裹着纱布的额头:“孩子,委屈你了。”
季长宁在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醒了,她的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红肿的脸上因为抹了药已经消了不少。
护士见她醒了,抬头和她笑了笑:“你这一觉睡得真长。”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现在几点了?”
“八点,不过是下午的,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护士等到她腿上的药膏干透了才帮她把裤管放了下来,把被子轻轻盖好,“轻微骨折,尽量别动。”
季长宁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问道:“谁送我来医院的?”
“好多个呢,汽车在我们医院都排成一排了。”
她困难地转过头盯着雪白的屋顶看着,没再说话。
护士一边掀着她上半身的被子一边询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闭上眼睛,只说了简短的一个字:“疼。”
“你身上的伤挺多的,那个小伙子倒是没你这么严重。”护士自顾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她突然睁开的双眼,“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怕留疤的话可以做植皮手术。”
季长宁扯了扯嘴巴,很久才发出了声音:“你说的小伙子呢?”
“一直在外面守着呢。”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一大块被灼伤的地方,缓缓闭上眼睛:“你觉得恐怖吗?”
“见多了,不恐怖,你这个跟前天送进来的相比不知道要好多了呢。”
她听得出来护士是在开解她,等到她帮她把伤口都上了药后她出声问道:“我家里人来了吗?”
“你公公就在隔壁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