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少?女的祈祷》。”春舒想了下,“那天我?没听你唱完。”
梁嘉词爽快地应下,春舒坐好,抱着膝盖,双眼紧紧盯着他?,满怀期待。
没有?其他?乐器的伴奏,单是木吉他?质朴的声音,整首曲子柔和许多。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見好景降臨」
「請給我?護蔭,為了她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離棄了我?下了車」
「……你怎可答允」
她没听到的后?半段,他?强行忍住哽咽唱完。难怪她走掉了,背影落寞又孤单,他?怨她连一首歌都不愿听完,怨她就是想占他?便宜才和他?勾勾缠缠,哪知是她想爱又不敢再向前的举动。
不是不想,是不能。
春舒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们已经形成?默契,在一起不讨论伤心的事,也刻意避免一切会产生负面情绪的话题。
“想什么呢?”春舒上前,双手捧起他?的脸。
梁嘉词放下吉他?,紧紧地把春舒抱到怀里,没了力气说出我?害怕你真的不在了。
春舒倒是成?哄了他?的那个,半退出他?的怀抱,仰头?吻上他?的薄唇,中间卡着一把吉他?,她够着他?有?些难,膝盖卸力后?瘫坐在软毯里,连带着他?一起扯过来,他?勾住她的腰身,四目相?对?。
他?身体?变化明显,把她往外推了推,她勾住他?的脖子,贴得很紧,这段时间他?可以躲开亲昵,她感受得到。
“想做吗?”春舒在他?耳边微喘着说这句话,学?着他?以前温存时的把戏,缠着他?,轻轻柔柔地抚摸,“梁嘉词,我?想做。”
雨的白噪音让屋内一切的氛围都恰恰好,昏昏沉沉,偶尔有?风有?光打进来。
适合爱人做`爱的天气。
他?克制着,不愿意更近一步,担心她受伤。
春舒做了大胆的举动,她把宽松的淡粉色T恤脱掉,里面没有?束缚的bra,一切袒`露在他?面前,胸骨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瘢痕,是做骨穿留下的,长如海藻的头?发落在瘦弱的肩膀,隐约遮住一些儿?,但无济于事。
这是复发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病态的身材,清晰的肋骨触目惊心。
光影打在她的身后?,晕染的光把他?们面对?面不言语的时间拉得长长长的。场面陷入死寂的沉默中。
“是不是很可怕?”春舒淡声笑问,有?些自?嘲,“残破、不堪、支离破碎,像断壁残垣。”
梁嘉词摇头?,伸手而去,怕她疼,不敢摸上伤痕,指尖游`走周围,微微笑着:“宝贝,想多了,你很漂亮。”
不是难看的痕迹,是她和命运抗争的勋章,是她的不屈、勇敢的证明。
他?们还是做了。
不记得做了几?次,持久的暴雨狂下,这场风雨一点儿?也不温和。等落幕,地下一滩一滩水洼,浅浅的,还有?向外一圈一圈微微荡漾的水波痕,屋檐的几?滴水珠掉落,滴滴答答地打在地面,在平静的雨后?响得尤为明显。
一切全被洗涤过,山青风清,涌入肺里的空气给予了新的生命,郁气渐渐散了。
客厅的场景似乎被扑洒的黄昏镀上一层旧电影滤镜,虚掩的卧室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先前忘了关的音乐还在放着舒缓的《That`s us》。春舒似躺在雨水里,黏黏腻腻的,抬起疲惫的胳膊,手穿过梁嘉词黑色的短发,爱重地抚摸。
他?吻了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