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挪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把手慢慢地从罗鹏身体下面抽出来。

麻了。

我将睡到虚脱的身体撑起来，穿好拖鞋，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再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罗鹏已经坐起来了，正低着头揉眼睛。

“醒啦？”我走过去一弹手指，把手上的水全弹到罗鹏脸上，他拧了拧眉毛，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我，神情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脸上还有几道红印子。

“几点了？”罗鹏清清嗓子，从床上翻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纸杯喝了口水，又进了卫生间。

“六点半了。”我看了眼手机，跟过去，倚在门框上看他洗脸。

还顺便洗了把脑袋。

“现在要是去吃饭人会很多吧，咱先出去逛逛？”

“行啊，”我说，“我刚刚看导航才发现回民街离咱们酒店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罗鹏抬起胳膊擦擦脸，然后走到马桶旁边，抬起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我尿个尿你是不是还想观摩一下？”

我笑着转身走出去。

夏天六点天还是亮着的，我们从酒店出去，拐到后面宽阔的广场上，就能看见钟鼓楼，还没亮灯，但是有许许多多黑色的鸟绕着它不停地飞。

罗鹏的神色看起来仍旧颇为茫然，呆呆的，还是没睡醒的样子，我用力掐了他的手一把：“咋？还困啊？”

罗鹏揉揉眼睛：“有点，走会儿应该就不困了。”

我搂了搂他的腰，凑过去在他脸上碰了一下，罗鹏本能地动动脑袋，接着又亲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