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菜就不多了，我又切了盘腊肠，蒸了米饭，熬了稀饭，给他们一人一碗端上去。

“你别忙活了，快来吃啊。”白玲催我道，顺手给我倒了杯酒，“这个荔枝的最好喝，我们带了好几瓶，都送给你和罗鹏好了。”

“这就来了。”

我答应着，坐到罗鹏旁边，接过那杯荔枝酒尝了几口，确实很好喝。

菜都上齐了，我把电视打开，餐厅里瞬间响起特别喜庆的音乐，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边聊边吃。

她们带过来的酒我挨个尝了个遍，都很好喝。旁边坐着自己对象和朋友，电视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过年专属节目歌曲，外面偶尔炸开几声鞭炮响，吊灯明晃晃照着一桌子硬菜，大概是周遭氛围太过惬意，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喝醉了。

醉醺醺的，热气蒸腾起来。

在我的意识中，虽然还有一小部分是清醒的，但大部分在酒精的蒸腾下变得迟缓又兴奋。我的身体极度放松，瘫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傻笑。

“你干嘛呢？”罗鹏凑近，戳了戳我，“靠，你个猪不会是喝多了吧。”

白玲笑出声来：“什么鬼，这么低的度数也能喝高？”

我歪了歪头，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罗鹏身上，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本能地一把抱住，但接下来又不知所措了。

我听到白玲和许秋凝发出看热闹的声音。

“你真喝多了？”罗鹏低下头来，他收紧手臂，柔软的嘴唇在我前额上蹭过，胸腔微微震动，“傻逼，你还能听得到我说啥吗？”

我虽然喝多了，但其实也还能听到，就是反应稍微慢了点，同时又莫名觉得好笑，我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说：“我爱你。”

“……操，什么啊…”

罗鹏像是被吓了一跳，肌肉紧绷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又转向白玲和许秋凝，故意威胁道，“别看了别看了，快吃你们的吧，再看杀人灭口。”

我被他抱得有些热，就抬起胳膊推开罗鹏，靠在椅背上。罗鹏又伸手拉拉我，攥紧我的手，大概是我刚才突然表白的缘故，他看起来既兴奋又羞涩：“吃饱了吗？”

“……饱了。”

罗鹏的手心出了些汗，我屈起手指在他的掌心很轻地挠了挠，回答道。

“你困了吗，现在就要睡觉啦？”

“不，你接着吃就行，我歇会儿。”我闭上眼睛，放松下来。

“那你可别睡着了，咱们一会儿还要去放烟花。”他靠在我耳边，这种悄悄话让我有些偷情的感觉。

“好好好，没问题。”

罗鹏左手拉着我，右手拿起筷子去夹菜，放进米饭里吃了起来。我费力地掰开他的五指，将自己的指头插进去，十指相扣，在桌子底下慢慢地晃着。

一顿饭吃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最后杯盘狼藉残羹冷炙，我们又聊了会天，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这么晚了啊，我和玲玲就先走了。”许秋凝说着站起来，白玲也跟着起身，穿上外套。

“路上小心点，挺晚的了。”罗鹏撒开我的手，要下去送她们，“回去谁开车啊。”

“我开啊，我没喝酒。”许秋凝说着抽出张卫生纸来，擦擦嘴。

“君阳，咱们一起也下去吧，放烟花去。”罗鹏转过头，巴巴地看着我。

我感受到了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便揉揉眼睛，支撑起身体：“你先和她们下去吧，我洗把脸。”

罗鹏应了一声，穿好鞋，拿上钥匙，和秋凝白玲一起下去了。

我慢吞吞地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凉水泼到脸上的瞬间，所有的酒精都像是被蒸发殆尽，我晃晃脑袋，略微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