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现在就冲他鼻子来上一拳。现在罗旭每说一句话,我脑海中就不断地,如同播放电影似的出现各种我如何收拾他的画面。

这里非常亮堂,从医院里面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我颇为焦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后悔没把他叫到更黑的地方去。

“你……”

这时一个人影逐渐向我们靠近,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许秋凝,她走到我们两人面前,露出点害怕又不太好意思的神色:“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的车胎好像爆了,但是备用胎我不会安……”

我心里为她的神操作一通鼓掌,但面上不显,反而故意皱起眉头,对她说:“没空。”

许秋凝瑟缩了一下,尴尬道:“那抱歉了。”

罗旭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他冲许秋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的车在哪儿呢?我帮你吧。”

“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跟我来吧。”许秋凝感激地说,转身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罗旭不疑有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我叹了一口气,也跟在罗旭身后。

停车场被笼罩在夜色的黑暗中,许秋凝深色的外套都融入其中,脚下的路甚至都无法看清。

远处街道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

“是这里,麻烦您看一下吧。”许秋凝带着他走到我的车旁边,罗旭刚要弯腰,我就在后面轻轻喊了他一声。

“罗旭?”

他完全是本能地回过头,与此同时,我上前一步,抬起胳膊,用尽了所有力气,瞬间都能感到刺骨的寒风刮过我的手背,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指骨与他鼻梁猛烈撞击的尖锐痛感刺激的我太阳穴直跳,罗旭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堵回了喉咙里,他闷哼一声,手脚发软地就要往后倒过去。

一拳下去,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晕倒,但是必定要懵上一阵,我趁着他尚未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抬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这种最原始的,直白的暴力行径让我霎时间热血沸腾起来,社畜了十年多年,上一次打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然而这种单纯的怀抱着愤怒与恨意的发泄却还是能让人爽到头皮发麻。

一旁的许秋凝“砰”地拉开车门,我们两人一齐把四肢软绵无力的罗旭推进车内,我跨到他腰上,掐住罗旭的脖子,罗旭眼皮快速颤动,一行血迹从他的鼻孔中流到上唇,我扭头看了看许秋凝:“找个东西塞住他的嘴。”

许秋凝快速地拿着抽纸包装递给我,随后她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挤了进来,把绳子扔给我:“我绑他的手,你绑住他的脚,快点。”

“……你怎么这么上道?”我说着,握着绳子往罗旭脚踝上捆,麻绳粗糙的表面磨得我手掌火辣辣地痛,我迅速地打了一个死结,又冲许秋凝伸手,“给我吧我来,你赶紧开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