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声“大伯”忙来开门。
宝珞打量小姑娘,她身穿蜜合色碎花小衫,素兰百褶裙。应是洗得次数多了,蜜合色发白,素兰也没了光彩。衣服没了光彩,可架不住人灿若桃花。小姑娘生得俏丽,笑起来时眼睛里一汪水似的,看得人莫名地亲近。只是……唇色有些淡,双颊也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圆润,显得清瘦了些。
乍然瞧见陈佃户身后的两人和远处的护卫,小姑娘先是一怔,随即回头唤道:“娘,陈大伯来了!”
林夫人闻声,挑开房门的竹帘望去,视线正对上了几人。那一刻,宝珞有点惊
眼前的女子,身子微侧,虽只是着了一身灰青的褙子,却难掩她体态的玲珑绰约;那张清丽的脸,青黛未扫,脂粉未敷,素净得如压枝琼花,皎皎明月,竟把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淡了。
这便是林夫人,林念妘。
面对如此端艳之人,宝珞此刻明白为何杜群长倾慕而不敢言了……
见这么些人,她微顿了下,眼神依旧平静若水,款款走了过来。她揽着女儿婵儿,淡定问:“陈大哥,这是……”
陈佃户介绍了宝珞二人,林念芸婉笑,应几人入了小院。因着房间太小,她刚刚又在清扫,还没结束,所以请几人坐在了院子里的竹椅上,并让婵儿去泡茶来。
陈佃户寒暄了几句便将宝珞想请杜彦良的事道了来。林念妘安静听着,末了抿唇微笑,道:“其实这于他而言是件好事,他有能力,不该窝在这易州只当个群长,我也劝过他出去走走,可他总是不应啊。这事,我能帮您去劝,至于结果我也保证不了。”
“夫人,您能帮我,我就很感激了。”宝珞笑道。
林夫人垂眸点头,对陈佃户道:“您帮我招呼着吧,我这便帮小姐去问问。”
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快,宝珞道了句“有劳”,便见她带着女儿一同去了。
侯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她母女二人就回来了。她进门对宝珞揖了揖,微笑道:“抱歉,他还是不想……”
“你劝他了吗?”陈佃户急切问。
林夫人依旧笑着,“自然劝了,可我也说了,这事我保证不了。”她看着宝珞和叶羡再次颌首,道,“天晚了,我房间还未扫完,恕不能陪您了。”说罢,再无他话,转身入了房间。没多一会,连小姑娘也被她唤进房了。
宝珞看看叶羡,叶羡也无奈挑了挑眉,她起身,对着房里淡定道了句:“林夫人,我明个再来拜你。”于是带着叶羡和陈佃户走了。
房里,林念妘透过窗格望着远去的几人,脸色深沉,晦暗不明。
一旁的婵儿望着她,小声问道:“娘,你为何不与杜叔说?”
林念妘垂眸,片刻又恢复微笑,温柔道:“婵儿别管了,去把药喝了吧。”
……
宝珞总觉得林念妘和杜彦良之间关系不一般,也不觉得林念妘是真心要帮自己,回客栈的路上她一声不语,颦眉沉思。就在这时萧玖从县衙回来了,他问清了杜彦良的身世。他并不是军籍,而是一名宫廷画师,因不小心污了太后的画像,被皇帝一怒之下贬去充军了,拖了不少关系才留在了大同。后来在与蒙古的作战中负伤,又逢太后六六鸿寿,皇帝大赦天下,所以他才得以离开大同。然而在回京的路上,途径易州,便留了下来……
他居然是个画师,那宝珞说他是个书生也没错了。可他为何不回京,偏要留到这呢?画师,宫廷画师……宝珞突然想起陈佃户的话:林夫人还当过秀女呢!她也和宫里有关,那两个人会不会有何联系呢?旧相识?不对,陈佃户说他们彼此是不相知的……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宝珞想得出神,连叶羡悄悄坐到了她身边她都没发现。他偏头,就这么看着她,看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