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备饭时, 宝珞陪外祖母聊天。宁氏问到了她退婚的事,宝珞一五一十道了来。
她以为外祖母会数落, 却不料宁氏听罢后,道了句,“退得好!”难得宁氏是唯一支持她决定的,宝珞好不安慰, 心里一暖, 话也止不住了,便将接下来这段日子发生的事都讲给了外祖母听……
提到母亲和罗氏的事, 宁氏这才知道女儿身亡的真相, 强忍着泪水恨得直咬牙,切齿道:“罗氏的祖父,是你外祖父的堂叔,当年分家, 他们一支去了山东, 早便没了往来,后来罗氏父亲做生意赔了, 走投无路才投奔的你外祖父,还把女儿寄养在咱们家。
小时候,罗氏整日跟在你母亲身后, 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们都觉得很招人喜欢,可谁知长大了会是这般蛇蝎心肠!她害了我女儿,我真悔当初收留她!我简直就是给樗瑜养了条毒蛇!”
“祖母别这样, 谁能预知往后,怪也怪罗氏。不过她已受到惩罚,杀人通奸,罪证落实,她过不了秋后了。”
“可死一百个她,也换不回我的樗瑜了!”宁氏眼泪还是含不住了,落了下来。
宝珞给她抹泪,又想起了当初罗氏和父亲初遇的事,问及。
宁氏道:“罗氏整日跟在你母亲身后,怎么可能单独遇到你父亲。当年是你母亲带着她出去踏青,才偶遇如晦,是你母亲将他带回来的!咱裴府又不贪图什么,何必向老侯爷撒谎,再者这事你父亲也清楚啊。”
“我猜测也是,看来真的是罗氏执念太深,妒忌母亲,一心想要成为她,把自己都给洗脑了。”
正感叹着,裴府大爷和大夫人回了。二人听闻宝珞来了,换了衣裳便直奔东跨院。
大舅父裴客卿子承父业,自幼从商,经过这么多年历练,已经全然接手了裴府。他和夫人李氏育有一子两女,儿子裴岳进士出身,原在怀柔任知县,后因政绩斐然,提拔去了两广。
这一去,几年也回不了一次。不过大女儿裴苑还好,就嫁给了保定府知府的长子,女婿人不错,也在备考春闱。二女儿裴瑶今年才十四,和清北同岁。
宝珞还有一个小舅舅,只大她一轮。外祖父本想培养他读书,怎奈他也好经商,更喜满天下地跑,常年不在家。他性子开朗是个做生意的料,可同样不羁的一面也让人头疼,三十岁了还不成亲,养了个外室,儿子都五岁了,也不肯让人家入门……
李氏一见外甥女便迎了上来,亦嗔亦喜道:“哎呦,你这孩子,见一次可真不容易,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知道府上多惦记你,往后嫁人了哪还有这自由。”话一出口,李氏悔了,外甥女退婚的事她有所耳闻,于是掩了话道,“早知道你今儿来啊,我便不去看你表姐了。”
这八年里,李氏没少照顾宝珞,当女儿疼着,所以宝珞和姐妹们关系也亲密。她问道:“表姐可好?”
“好啊,你表姐啊,有孕了!”
“真的?”宝珞好不开心,这可是大喜。她正想着何时去见见她,却闻有人在她身后唤了声,“表姐!”
宝珞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一小姑娘笑眯眯地盯着她,圆圆的小脸极招人喜欢,这便是自己的表妹,裴瑶。
“你个小东西,来了便吓我。”宝珞笑嗔道。
裴瑶撇嘴,小脸可爱极了,哼道:“母亲说得是,你回京便把我们忘了!就该吓吓你!”
小姐妹挽手笑着,好不开心,便是一旁的叶羡也跟着会心笑了。
他在西宁侯府,可从来没见宝珞这般放松过地笑过,到底是遇到了真正的亲人吧。
宝珞也瞧见了他,便向亲人介绍,大伙竟还都记得他。问候过,晚饭也布好了,众人入席,宝珞这才发现不对,左右寻着,问道:“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