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得哭心都有了。然就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他一声愉悦的哼笑,暖融融的气息扑来,他勾着撩人心弦的尾音,柔声道:
“不必遮了,我早便看见了……”
☆、45.执念
罗氏被关,东院和观溪院都清静了不少, 大房无主母, 中馈之务便全全落在了宝珞身上。她请回了柴嬷嬷,并将她丈夫儿子从大兴接来, 安置在了外院。丈夫曹大,做了护院, 怕人说徇私不公,他每月银四两,往后酌情会涨。四两, 一年便近五十两,在大兴种地,一年也不过十几两。曹大是个老实人, 激动得谢过二小姐, 非要把自己的大女儿蕙娘送到府里当丫鬟使, 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不要工钱。
蕙娘是柴嬷嬷的继女,宝珞自然不会亏待她, 瞧她憨厚老实, 便留在观溪院。柴嬷嬷整日帮自己打理中馈账目,便让蕙娘先跟着稼云学规矩。
至于雪蚕……宝珞去见她了,给她送去了从姨娘那找回的特赦文书。她叩拜宝珞,道尘世再无留恋, 往后愿青灯常伴, 皈依佛门。
宝珞理解她的心境, 对她这个选择,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你就这么离开侯府,刘彣彧会放过你吗?”
雪蚕语塞,无奈叹了声。
“能护你平安的也只有侯府了。你要修炼,我也没理由反对,不过你若愿意,就留在侯府佛堂礼佛吧,佛堂后有座玉昭庵,你可以入住在那。”
闻言,雪蚕的泪哗然而落,再拜叩首,激动道:“二小姐大恩大德,雪蚕永世难报,今生必吃斋念佛为您祈福,求一府平安。”
宝珞淡然点头,道了句:“你若果真想报,便提我抄几份经书给祖母吧,愿她身体康健……”
自打裴氏的死因真相大白,嵇氏的心结打开,宝珞以为她会好转,怎知她的病却越发地重了。所以这几日宝珞没少了往北院去。
是日,她又去看祖母了。昨晚下过雨,天有点凉,她给祖母带了小厨房熬的姜糖膏。穿过二门,宝珞一打眼便瞧见庭院里靠近西厢抄手游廊处的石榴树,也不知是前几日心焦没注意,还是被昨晚雨水打的莹润,她发现了几颗红透的石榴,于是遣人摘下了一颗,带着它进了正房。
北院不大,不过两进,但正房宽敞,布局雅致,看因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所以显得更加清寂了。尤其稍间传来老太太的咳声,在这没人气的房间里,显得旷远……
宝珞有意忽略这咳声,掀帘笑道:“祖母,你看我给你摘了什么?”
嵇氏一看是她,笑了。一旁的孙嬷嬷吸了吸鼻子,道:“嗯,我好似嗅姜味了,莫不是姜糖膏?”
“嬷嬷鼻子真灵!”宝珞笑了,把盛膏的青釉瓷瓶递了过去,又变戏法似的捧出个红彤彤的大石榴送到了祖母面前。
嵇氏愣了下,随即看看窗外,嗔笑道:“你摘的是我院里的石榴吧,还真会借花献佛!”
“没办法,谁叫您院里的石榴红得最早呢。”宝珞坐在她身边,撒娇似的挽着她道,“有您在啊,北院的花草都长得比别院的好。您说你是不是老神仙,咱侯府的保家仙。我得跟您沾沾仙气!”
“什么仙气,我是满身的晦气!”嵇氏揶揄去推她,她反倒贴得更紧了,幽幽道:“侯府若离开您,那可真的是‘晦气’了……”
嵇氏闻言怔住,她似乎是明白孙女的意思了,无奈叹了声。
宝珞望着她恳切道:“祖母,我知道您是因为母亲的死一直内疚,可这事不是过去了吗!这不怨姑姑,你也不算隐瞒,一切都是罗姨娘的错,如今她也受到了惩罚,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可我到底自私了这么多年,我若是早说出来,早查明真相,也不会纵容那毒妇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