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的意思,她居然看懂了。

在她足尖落地,俯身下来时,溯侑以为那个吻会落在唇上,却不料,她亲在了他的眼皮上。

“阿妤。”他难捱地嘶了一声,低声问:“后面那段,不给看?”

她和松珩的后来,他们能得以重来一次的契机。

“没什么好看的。”提到松珩,薛妤不由自主皱眉,道:“他将邺都百众山封了,我和他交手,想将他带回去解阵,中途发生了点意外,再醒来时已经是千年前的时间点。”

性格与习惯使然,她说起再难过,再气愤的事都是这样,不会潸然泣下地控诉,更不可能哀哀欲绝地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似乎她已经强大到连千年的付出,时光都可以眼也不眨地带过。

这样一个人,别人在表达义愤填膺的同情前都好像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可就是,让人十分心疼。

溯侑垂了下眼:“三地盛会,我将他留在台上。”

“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薛妤道:“他进飞云端得了前人传承,实力大增,为了他让自己受伤,不值。”

溯侑眼前又浮现出先前的影像中,属于他没有接触过的前世的一幕幕画面。正如她先前所言,她很忙,忙着处理邺都内政,忙着一趟趟隐姓埋名去人间。

那种明知根源不在这里,却又没法停下脚步的疲惫,都是她一个人抗过来的。

说话间,两人不知怎么就换了种姿势,站着的成了溯侑,而薛妤则坐在那张宽大的凳椅上,发髻一丝不苟地盘着,裙摆散开。

“阿妤。”溯侑手掌撑在凳椅的扶手上,气息微热地凑近,捏一捏她的手指,又过来亲一亲她的嘴角,对这种亲昵的动作乐此不疲,到了后面,认输似的垂下眼睫,道:“我帮你,阿妤,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