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的羊角锤停在了半空。

“妈呀,我死了吗?”李大辉哆哆嗦嗦道。

陆深对郭大大说:“他宁可死也不说真话。”

郭大大没说话,只是死盯着李大辉。

“啥真话假话啊,我对天对地发誓啊,我啥谎也没撒哇。”李大辉还是带着哭腔。

陆深说:“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过了哇,”李大辉说,“我在桥东村住,那天看到你们俩个迷路了,就想把你们送出去。结果就遇到了桥西村的一个疯子,你们也跑了,我就没当回事回家了。当时我就想报警,然后我在镇子口看到了我的车。我就想你们这俩外地人可能是太害怕,把我当坏人也情有可原,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就没怪你们,然后就遇到了周老二那些人,再就又碰上了你们。这回我说的是实话,我不让他们干活,就是他们的补偿款太少了。就这点钱,也想让桥东村的老少爷们搬走么,那可真是太磕碜了!”

“桥东村根本没有别人,那只是一片墓地!”陆深说。

“啥墓地啊,老弟你在扒瞎吗?”

“我亲眼所见!我还看见你和你老婆的合葬墓!”

“啥啊啥啊,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放了我,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是啥!”

“你他妈以为我会信你?”

“我骗你干啥,干啥!”李大辉还是一脸委屈。

陆深后退了一步,眉头紧锁。

郭大大问陆深:“你在想什么?”

陆深把郭大大拉到一边,说:“他不像是在演戏。”

郭大大说:“那是你的演技太差,他知道你下不去手。”

“好吧,但这都不是重点,”陆深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我们所有经历怪事的时候他都不在场。搞不好,在他的眼里,这还真就是个普通的破镇子。”

郭大大说:“那你觉得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听大强子的话,而是坐着他的车一直向外面走,是会遇到鬼打墙,还是能顺利离开这破地方,回到城里呢。”

“这也太薛定谔了。”

“你知道薛定谔?”

“知道一点。”

“那就好说了。”郭大大说,“验证的办法就是跟着他再走一遍大路,看看到底会遇到什么。”

“不行,还是太危险了,”陆深想了想说,“到现在为止,虽然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但也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是好人。他那么想带咱们‘出去’,哪怕咱们做过伤害他的事也要以德报怨,本身就很可疑。贸然跟着他走,风险有点大。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再想想。”

郭大大说:“你看你纠结的,我就说早把他干掉就好了。”

“你一口一个干掉,你杀过几个人?”

“你猜?”

“算了,出发。不行了再回来找他。”

“去哪儿?”

“继续去找所谓的禁忌之地,毕竟只有那神秘信号才是咱们主动发现的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同意。”

眼见两个人要离开了,李大辉又嚎叫了起来:“你俩别就这么走了啊,留我在这里是喂熊瞎子吗?”

“等我们到了城里就喊人回来救你。”郭大大说。

“哎呀老妹儿,你可真是太好了!”

“我骗他的。”郭大大对陆深说。

两个人向山下走去,李大辉一直在叫,离开一段距离后就没声音了,估计也是怕自己的喊声惊动了熊瞎子。

问题是,真的有熊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