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计划好了,进镇后,先跟领导汇报情况,再报警把车子找到。目前来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也不必去什么医院,先回城里大吃一顿再说。
正想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起来,浑身上下也跟散了架一样疼。
他又看了一眼装在茶缸里的淡黄色液体,真的是香气扑鼻,感觉只要喝上一口就不会再饿。
但还是忍着吧。
索性把那东西放到窗外,关上窗户,香味总算是被隔绝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凑合一晚上再说。
陆深躺在火炕上,因为没有生火,所以虽然在六月,还是觉得有些凉硬,这让睡惯床的他觉得很难适应,而且,因为大雾的关系,被褥也都很潮湿,并不舒服。
他本想借此强制自己一晚上不睡觉,可还是低估了睡魔的威力,就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当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场景,天不是天,地不是地,月亮在地上,房屋倒挂在天上,火结成了冰,水“烧”坏了树木……一切都那么反常识,到处都是混乱嘈杂的人群,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
他猛地醒来,发现外面锣鼓喧天。
天亮了,但窗外,仍然是大雾弥漫,没有丝毫要散的意思。
陆深从火炕上爬起来,看到何正奎的屋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人。
他便走出房子,顺着锣鼓的声音走去。
小广场上有人在敲锣打鼓,很多村民都围在那里,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
陆深很快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何正奎,后者也看见了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说:“村里正在举办文艺大赛,要不要看看?”
陆深说:“不了,谢谢,我想我该走了。”
何正奎说:“唉,真是对不起,今天可能走不了了。”
“为什么?”陆深的心一沉。
“早上有人想进镇子都没进去,塌方了,把路全堵了。现在镇上正在抢修,最快今天就能修好吧。明天,明天再看看,兴许就通了。所以,你至少还得再住一天。”
“塌方了车子过不去,人总能过去吧。”
“太危险了,你不知道这里的地形。都悬崖峭壁,不摔死也能被砸死。而且镇子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光靠两条腿也不容易走,而且你现在的腿脚也不方便。”何正奎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去看看,走 5 里地就能看到塌方的地儿了。”
陆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腿脚,以目前的状态来看,别说 5 里地,2 里地估计都难以坚持。
算了,再待一天吧。
陆深说:“村子里的文娱活动还挺丰富。”
何正奎说:“这地方太闭塞了,不搞点活动,大家都得疯掉。”
“你真是个好干部。”
“不敢当不敢当。”何正奎连连摆手。
陆深也跟着何正奎看节目,村民们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可他总觉得奇怪,因为昨天刚来时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一副苦瓜脸,而现在的他们却是笑容洋溢,和昨天判若两人。
一个人的情绪,真的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假,越看越假。
所有的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机械的,搞得他们一个一个都像是提线木偶。
而且,所谓的文艺演出看起来和真正的文艺也不怎么搭边,看起来一个个就像是在跳大神。有一个节目,是多个奇装异服的村民抬着一个硕大的披着彩布的黑色矩形物,更像是某种祭祀活动。
陆深看得心里直发毛,正要回去休息,此时演出也散场了。
所有村民立马收起了笑容,再次换回苦瓜脸,慢慢悠悠地散开,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