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睡不着，钟也想就这样和谢霁远过一整天，还没等他想出个什么理由来。

谢霁远又跑到浴室把他洗净的衣物拿出来晒，“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他说的是今天，钟也知道自己是留不成了。

他不死心，“可不可以不回去？”

谢霁远没说话了，钟也低头轻语：“岁岁年年，共欢同乐。”

这是谢霁远在钟也十八岁生日时说过的话，可现在两个人好像都背离了初衷。

他摸着额头上的疤，“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回到了十八岁。”

他没说自己是做梦，谢霁远就这样静静地倾听，没有打断钟也。

钟也说：“你第一次来我家，我特别生气，你拿着鸡蛋糕来哄我，我第一反应气的是你怎么不看我，我特别怕你不看我。”

“我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这种感觉好像作弊，我仗着你喜欢我，轻而易举又和你在一起了，可我还是醒了，谢霁远，我醒了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这不是假的。”

钟也能感觉到今夜的谢霁远不一样，像是鸡蛋破了壳，种子破土发了芽，他看到了希望，哪怕谢霁远还是拒绝了他。

“天亮我就订机票。”

“我送你去机场。”谢霁远说：“走高速，直达机场不会超过3个小时。”

钟也点点头，“好，谢谢。”

谢霁远没再进卧室，钟也睡不着，等天亮后订了下午的机票，然后把航班信息发给了梁洁和薛梦。

谢霁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保姆车，钟也想问不敢问，谢霁远便说：“市区有租的，登机记得戴好墨镜和口罩。”

钟也身上大片深浅不一的痕迹，唯独裸露在外的地方没有印记，就连他的行李箱也被重新擦干净了。

等上了车，谢霁远半躺着闭眼休息，钟也不好打扰他，毕竟他昨天还睡了会儿，但谢霁远没有。

而且他看出来谢霁远不太想和他聊昨晚的事情。

他中途睡了又醒，薛梦梁洁轮番打他电话，见他没接，薛梦发了条【等你回家】的消息过来，但梁洁的电话一直没停过，并且相当有规律。

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带着耳机发消息：【有什么事情发语音说，我不方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