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爽快的答应了。

“昨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惊讶了好久，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过来宁城。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还可以。”

“说说吧，”陈川开门见山：“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周野眼眸微垂，手指握住玻璃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单纯的问一下，您代理一个刑事案件大概是怎么收费的。”

“怎么，”听她问起这话，陈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有业务要介绍给我？”

周野实诚摇头：“没有，只是当初听姚记者说，你一开始是不愿意代理我这起案件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同意了，虽然说是有法律援助这一规定，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向您支付相应的费用。”

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陈川听完呵呵一笑：“要是我代理的每个案件当事人都有你这个觉悟，我就不愁律师费难收了。”

笑完，又继续说道：“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敲你一笔，但是很遗憾，”他摊了摊手：“我仅存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这样做。”

周野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案件并不是所谓的法律援助，而我也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这个案子的律师费，早就有人替你付过了。”

“付过了？是谁？姚记者吗？”

陈川摆了下手：“因为委托人提出的保密要求，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对你说出他的姓名，我只能告诉你，不是姚宁。”

不是姚宁，会是谁呢？

二审宣判之前，她在宁城也算是无亲无故，有谁会帮她付这么一大笔钱还不让她知晓？

周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能出合适人选。

喝完牛奶从咖啡馆出来，她背着包走在路上，低头想了想，最后给程颂打了个电话：“程颂，你现在有空吗？”

“稍等一下。”正坐在自习室看书的程颂快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阅览室外的走廊上：“有空，怎么了？”

“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你说。”

周野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就是......可以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当时我这个案件的委托代理合同吗？”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程颂倒也没说不方便，只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要看合同？”

周野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讲了一遍：“虽然我大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欠人钱终归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听陈律师的语气，貌似这钱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尽快把钱还给对方。”

程颂点头表示理解：“我可以帮你。但是周末行政和前台都不上班，所里没人，这样，等下周一我再过去帮你看。”

周野展颜：“嗯，谢谢你。”

“光道谢可没用啊。”程颂故意跟她开玩笑。

“那你说要怎么谢？”

“请吃饭吧，下周。”

“好。”周野点头应下。

电话这头的人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合同的事情眼看有了眉目，周野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来，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于是赶紧打车到咖啡馆。

店里只有顾青一个人在。

见她来，顾青熟稔招呼道：“吃饭了吗？”

周野摇摇头：“没有。”

“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看着办吧。”

顾青给她做了份班迪尼克蛋配上一杯燕麦牛奶。周野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拿起餐刀对准盘子正中央的鸡蛋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