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嗯了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跟盛乔继续聊下去。坐了一阵后，她觉得无聊，借口整理衣服出门去了洗手间。

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洗手间都是什么绝佳的八卦圣地，反正她不出意外的在这里听到了与江明意有关的闲话。

参与者依旧有她熟悉的林新月。

“唉，刚看她站在傅司遇身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还以为她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傅太太了呢，结果......你看见没，刚傅伯母开口教训她的时候，傅司遇可就站在她身边听着，愣是一句话也没帮她说。”

“不在意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闲来无事养的消遣玩意儿，傅司遇没必要为了她跟自己亲妈杠上。”

“想想也是，就她那个学历和家世，也难怪傅伯母不同意。她多要面子的人啊，怎么能容忍自己未来的儿媳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我看啊，只要有傅伯母在，她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踏进傅家大门一步。”

“说得傅司遇就跟什么好人一样。别忘了，他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咖，只不过近两年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已，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估摸着等他过一阵玩腻了，就会马不停蹄的让她走人，就像对待之前那些女人一样。”

“没错，大不了多给点补偿。”

......

周野听得心累。

伸出手指在卫生间入口处的门板上敲了两下，好心问道：“几位说这么久嗓子一定累了吧？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借个大喇叭过来？”

几个人循声望过来，面上都有点尴尬。

唯有林新月面色如常：“又不是在说你，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在含沙射影，这才恼羞成怒？”

她笑笑：“当然不会，毕竟我不是你。”

“你......”

“借过。”周野进去洗了个手，然后面无表情的走掉了。刚出来，就在门口遇到了同样来整理衣服的江明意，看样子，对方站了已经有一阵了。

“谢谢。”她看着周野再次说道。

“不客气。”周野抿唇，又斟酌了一句：“那些话，也别放在心上。”

“当然。”两人并排走在过道的长廊上，江明意看着她，无所谓笑笑：“这些话，早在我跟他的第一天起就听过不知道有多少，我早免疫了。而且，她们说得其实也没错。”

“嗯？”

“我跟他从一开始就不对等，所以我从来没奢望过能跟他在一起。之所以现在还在他身边，不过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而已。”

顿了顿，又道：“就像刚才，他母亲那样奚落我，我本可以还嘴的，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这会儿她教训得越起劲，之后傅司遇给的补偿就越丰厚，不用辛苦工作就有钱拿，我何乐而不为。”

周野眉头微蹙，侧目望向她：“那你呢？”

你自己呢？

她依旧笑：“我跟你们不一样的。对于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来说，尊严无疑是最重要的，可对于我这样的穷人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尊严，那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至少现在不是。

“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皮没脸，是个眼睛里只看得到钱的庸俗女人？”江明意看着她，声音轻轻的。

“不是。”周野轻摇了两下头，她也经历过没钱困苦的日子，她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窘迫难熬的滋味。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当然不会嘲笑她。“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对你来说，傅司遇或许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你不知道的是，”她低头苦笑一下，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已经......是我能抓到手的最好的牌了。”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