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行,”许书熠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忙接过擦干净了嘴角,“谢谢学长。”

周新桥神色如常地收回手,问:“今早吃饭了吗?”

“……吃了吧,”许书熠低头说,“我没有特别饿。”

话音刚落,一阵细微的咕噜声响起,许书熠猛然停住,脸颊一下烧起来,他欲盖弥彰地揉了揉肚子,然而周新桥已经听到了:“你旁边的抽屉里有吃的。”

许书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听话地拿出饼干是他之前常买的巧克力饼干,明明是最喜欢的零食,许书熠却吃得食不知味,他慢慢吞吞地咬着,头回感到和周新桥独处是很煎熬的事情。

吃了两块饼干后,许书熠站起身来:“学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

“你在躲我吗?”周新桥抬眼问。

许书熠僵在原地,干巴巴地笑了声:“没有。”

“那再坐会儿吧,”周新桥重新看向电脑,问道:“今早吃药了吗?我放在三明治旁边了。”

见许书熠没有回答,周新桥意料之中地起身又拿了一盒药,挤出两粒胶囊来:“你昨晚胃疼得厉害,今天最好再吃一天的药。”

许书熠接过药,却拿着水杯迟迟没有动弹。

“怎么了吗?”周新桥抬眼。

“昨天晚上,”许书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好像酒喝多了。”

周新桥“嗯”了声。

“我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梦见我跟你,”许书熠不知道如何表达, 艰涩道,“……亲亲了。”

周新桥平静道:“不是梦。”

这句话把许书熠努力想要维持的体面轻而易举地揭开了,大脑宕机一般无法思考,半晌才道:“那肯定是因为我昨晚太烦人了,一直闹你,所以你才会”

周新桥打断了他的话:“小熠,我没那么随便。”

许书熠愣住。

“不是所有人喝醉酒,我都会和他接吻,”周新桥的瞳仁像一泊小型的湖水,仿若能将人溺于其中,他轻声道,“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卑劣地趁人之危,想和你再近一点。”

许书熠茫然地站在那儿,每一个字都清楚,却难以在脑中形成逻辑的排序,以至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话,心脏剧烈跳动着,连带着耳根开始发热:“我……”

“我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小熠,”周新桥说,“你可以慢慢考虑,不需要立马给出答案。”

许书熠低下头,试图装作若无其事地就水吞下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静谧沉寂,只听得见呼吸声。

周新桥忽然想起什么,拿过一管药膏。

许书熠迷茫地接过来,左右端详:“这是什么?”

“昨天晚上,你那里……破皮红肿了,”周新桥语焉不详,目光掠过了他的裤子,这才道,“晚上睡觉前涂上,可以起到镇痛缓解的作用。”

方才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腾地又烧起来了,许书熠下意识并拢了腿,脑袋发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哦,知道了,那我走了。”

这回周新桥没有再拦他,许书熠刚拉开门缝,突然又顿住了。

“怎么了?”周新桥问。

“那个,”许书熠脸颊红透,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学长,我的内裤……”

“内裤昨晚弄脏了,今早洗完刚晾到阳台上,应该还是湿的,”周新桥握着鼠标,电脑屏幕的冷光投射进眼睛里,他说,“等干了我给你送过去。”

洗了?许书熠没敢问是手洗的还是机洗的,他慌乱地点点头,逃出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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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暴雨

周五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