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柔美孱弱的皇后含着泪抱起皇明煦,在没有其他人能看清的角度,忽然露出熟悉的玩味笑容,轻声道:“我的宝贝,那你叫明煦好不好?”
阙修竟然扮成了皇后?
他到底是何时杀了皇后取而代之的?难道是趁着刚分娩后,看护皇后的人注意力都到了太子身上时吗?
不知如此,他还像是演上了瘾一般,十分温柔小意地对待化身婴童的皇明煦,在侍奉的侍女替他洗去遍体血污后,给皇明煦穿上了缀着明珠的小衣服,又亲了亲他柔软的额头,柔声唱起了安眠曲。
皇明煦挣扎不得,只觉万念俱灰,又被人变成婴童摆弄,气得眼角都涨红了。
阙修十分心疼抱他在怀里:“我的宝宝,怎么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想父皇和弟弟了……”
此言惹得一旁侍奉的侍女们齐齐抹泪,纷纷安慰皇后,陛下只是思子心切了,待到身体好一些了再去探望太子就好。公·》中号(;婆婆/)推文、舍持续)更新
待到侍奉侍女纷纷退下后,陪嫁老嬷嬷更是直言不讳:“哪儿有一生下来就母子分离的道理,还好上天赐给皇后一对龙凤胎,还有个小公主留下做念想。”老嬷嬷抚摸着皇明煦的胎发道,“他看不上小公主,我们却也不稀罕他。”
阙修柔声道:“嬷嬷,不要说了,当心隔墙有耳。”他又换了一副无力的模样,“我乏了,想休息,你也先下去吧。”
在老嬷嬷告退后,阙修捏了捏皇明煦的脸颊道:“瞧,这样既不用做太监,也不用做侍卫了。”
他抱着皇明煦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外花开花落,瞬时过了几季,身上的衣衫也从产妇穿的绵密长袍换成了华冠丽服。
皇明煦低头看着自己手脚也长出一截,再试着出声,总算能说出完整的话语了,而不是婴儿的啼哭。
他怒道:“阙修,你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阙修忽然竖起一指,抵在皇明煦唇上:“我的好儿子,你的好弟弟要来了。”
果然,不久就有宫人通报,而后在众人簇拥中,一个容颜端丽标志的男童便端正持重地朝着阙修行礼,口称母后,再抬起头时,眼睛好奇地停驻在阙修怀里的皇明煦身上,流露出几分艳羡之情。
阙修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抚摸逗弄皇明煦。
在梦境主人面前,皇明煦不敢发作,心底再怎么又气又急,也不好表现出来。
星枢着急讨好母后,先是赞颂了一番母亲容貌美丽,父皇也很想念母后,又伸手摸了摸皇明煦,好奇道:“姐姐和我长的不像。”
阙修这才正眼看他,似笑非笑道:“龙凤胎都不甚相似。”
星枢见提到姐姐,母后才理会自己,立刻学聪明了,继续问道:“姐姐在看什么书?”
阙修刮了刮皇明煦鼻尖道:“没在看什么,不过一些女则、女戒,都是教他怎么做个贤良淑德好妻子的,长大以后少抛头露面,招惹是非。”
星枢年岁还小,似懂非懂,皇明煦却只觉屈辱,闷闷道:“你们聊,我先去……去休息了。”
阙修怎么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轻揉幼童发顶道:“姐姐这是害羞了。”他目光流转,显出十分的愉快来,轻声嘱咐侍女送些茶点,竟然是预备要在院落里赏花渡过一整个下午的架势。
那不等于自己要被当做女儿磋磨一个下午。
皇明煦气得脸都发白了。
星枢察言观色,体恤道:“姐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阙修不轻不重地教训了一下名义上的儿子:“明煦是女子,偶尔惫懒罢了,你是皇嫡子,关心这些细枝末节做什么。”
皇明煦在梦境主人面前要注意表现合理,只能白白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