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煦经历夙渊一事,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搭在自己腰上立刻惊得一脚踹在少年心口将他踢了出去,瘦小赤裸的身体滑出去几丈,撞到墙边才停住,再一看,少年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双目紧闭,眼见活不了了。

他心头有所不忍,但带着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离开不咎于痴人说梦,只好握着肆屠法剑预备离开,刚走出几步,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有人嬉笑道:“你也来捉个贱奴爽爽?”

另一人呸了一声:“这片哪儿还有贱奴,前日堂会都玩废了,这回过来是要另补一批,程门主刚收了几十个样貌好的童子,今日就要送过来了。我是过来预先收拾的。”

程门主?应当修为不低,这片是不能呆了。

皇明煦还在掂量,看到墙角瘦小的人影坐了起来,握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哨子,抵在还溢出鲜血的唇边,眼里全然是疯狂和孤注一掷。

他忽然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带自己离开,要么就吹响哨音,大不了一起死在此处。

留给皇明煦犹豫的时间不多了,少年眼底愈加发狠,有着玉石俱焚的猖獗。

联想起玄渺和纪景辉的过节,又间接见识了他折磨人的手段,皇明煦来不及多想,只好点了点头。

少年这才放松下来,哨子掉在血泊中,整个人晕阙过去。

皇明煦怕这人死了,没人认路,扶起少年给他输送灵气推宫过血,说来奇怪,李严身上也沾着零星丝线,但全都是截断的,不知道在明彻真境这些丝线代表了什么。

他担心那几个人嘴里说的程门主过来会撞见两人,等了一会儿少年还没醒,就抱着他进了室内,放在床榻上盖了被子,自己打坐修整了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身旁呼吸声骤然急促,他睁眼看到少年醒过来了,果然还是年轻,心口这样的重伤靠着输送的灵气和粗浅治愈术法也扛过来了。

“方才你也听见了,程门主要带一批童子过来,你有什么主意?”皇明煦直接问道。

李严眼神闪烁,思量片刻后回答:“旁边有个废弃的院落,假山被我挖空了,我们先躲一夜。今晚殿主还要开堂会,一定要躲过去。”

皇明煦说了声好,也不避讳,直接打横抱起少年,迈步朝外走去:“院落在哪儿,你指路。”

李严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重伤,面色微微泛红,越显艳若桃李,将脸闷在皇明煦怀里,指了个方向。

皇明煦没空注意少年的情绪,他边走边琢磨,这里三天两头开堂会,是专为了吓唬小雪,还是殿主自己的兴趣,小雪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会被连番的杀鸡儆猴吓住吗?想到此处,他问道:“小雪……新炉鼎来之前,殿主常做些什么事?”总不可能因为师尊斩了他的长生路,就一味只喜欢行淫事,不修行了吧。

李严摇了摇头:“我地位卑微,不知道,应当是不断在换炉鼎吧。殿主练的功法和炉鼎有关,需要最好资质的炉鼎。”

最好资质,还挺挑。

皇明煦皱眉,近些年纪景辉名声不显,是将收炉鼎此事转入地下了吗。

行走间已到了李严说的院落,应当是少有人住的,满地狼籍,院落一角有个假山,在李严的指引下挪动一块石头后果然发觉有个只容一人经过的窟窿,皇明煦先把少年放了进去,再挤入洞窟,填上石头。做完这一切他捏法决又布了个隐蔽阵法,聊胜于无。

李严在一旁不说话,在皇明煦做完这一切后,小声开口:“他们开堂会之前会搜罗合适年纪的贱奴,凑够人数才离开,之前我每次都是靠着藏在此处躲过一劫。上回殿主搜罗了新炉鼎,毫无前兆开了个堂会,我来不及躲避才会这样……”

皇明煦根本不在这些,随口应了一声。

李严又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