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泽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正打算敷衍两句,眼角余光看到门边闪过一片火红的裙摆,心头猛跳两下,连场面话都来不及说,就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
宋远泽在电梯口追上顾惜珍,定了定神,问:“珍珍,来了怎么不进去?”
顾惜珍打扮得一如既往的明艳照人,却不再对他展露笑容。
她沉静地盯着他的眼睛,双眸中既有愤怒,又有难过,半晌才道:“你从没说过你有女朋友。”
宋远泽心慌得厉害,为免被有心之人看见,牵着顾惜珍的手,把她拉到楼梯间。
他低声道:“我早就想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珍珍,我……”
“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招惹我?”顾惜珍打断他的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和那些好色下流的坏男人没什么区别,不,你比他们还坏!”
她控诉道:“你一直装成单身,若即若离地吊着我,就是不肯给我一个痛快!你就这么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就这么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宋远泽一时语塞,恍惚间忘记了顾惜珍之前的恶劣行径,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对不起,对不起,珍珍,你冷静一点……”他试着抱住顾惜珍,却被她用力推开,被前所未有的恐慌攫获,竟然毫无绅士风度地堵住她的去路,“珍珍,你别走!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当然有苦衷,每个脚踩两条船的男人都有苦衷。”
顾惜珍骄傲地昂起下巴,抱胸冷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倒贴你,是我没脸没皮地勾引你,是我强迫你把鸡巴塞进我的身体,把精液射给我,你是无辜的受害者。”
其实,顾惜珍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生气。
从婚姻中走过一遭,活活脱掉一层皮,她已经不再对爱情抱有幻想和期待,跟宋远泽也就是玩玩而已。
宋远泽相貌堂堂,工作又体面,有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表现得这么激动,只是在借题发挥。
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揭穿他的真面目,逼他承认自己的不堪,逼他亲口说出,他有多么迷恋她,有多么渴望得到她。
拉扯固然有趣,不过,把圣人拉入泥潭,撕掉干净的脸皮,露出漆黑的内里,跟他在烂泥里抵死缠绵,更加酣畅淋漓。
顾惜珍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可世界上的烂人那么多,她绝对不是最烂的那一个。
宋远泽不明白顾惜珍的道德标准为什么忽然高了起来,却被她阴阳怪气的话语刺痛,低声道:“珍珍,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昨天跟你……”
他的脸皮变红,声音压得更低:“跟你发生关系……”
顾惜珍的下巴昂得更高,继续给他难堪:“你不用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反正我人尽可夫,多一根鸡巴还是少一根鸡巴,没有多大区别。”
宋远泽急得再次抱住顾惜珍,认真地承诺道:“珍珍,我会对你负责的,你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我不需要你负责。”顾惜珍躲开宋远泽的强吻,挣扎着走向电梯间,“快放开我,这么拉拉扯扯的,要是被你的同事看到,对你影响多不好?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知道吗?宋医生,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做治疗了。”
“珍珍,珍珍!”宋远泽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动作稍一迟疑,便眼睁睁看着顾惜珍从他怀里溜走,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带着凄楚,“你别走!”
顾惜珍冲进即将关闭的电梯,从宋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