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甄唯真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洋娃娃，就会很完美，可以永远藏在家里了。

“……对不起。”甄唯纤长的眼睫垂得更低了，隽美的脸庞白得透明。

这一次的道歉似乎又代表了不同的含义。

隋青漫不经心地想着，喜欢甄唯，已经很明显了吗？

已经能够从眼里化为实质，溢出来，被他的怀里这样对感情方面带着懵懂钝感的人也有所察觉。

隋青搂着甄唯不盈一握的腰，将他轻松托抱起来，抱得自己还高，轻易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还疼不疼？”隋青移开话题，问起他过度使用的身体。

虽然哪里都很酸痛，但甄唯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隋青修长有力的手抚着他的后颈，自然而然地开始吻甄唯的脸颊。

他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轻易撇清的人，但没必要多作解释，挑明了吓到甄唯。

隋青含住他的唇瓣加深了吮吻。甄唯的身体太敏感，隋青在他微弱的喘息变调掺入泣音之前松开他。

隋青带着少有的耐心，仿若不经意地开口，低声说着：“想一切办法哄你开心，争夺你的目光，都是别人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情，不要为这些感到抱歉。”

隋青把仔细地裹在甄唯身上的格纹薄毯拢了拢，“公主可以自私一点，这个世界上的人原本生来就应该对你虔诚。”

隋青已经说得很明了，会对他虔诚，任他予取予求，不需要同等回应。他可以自私一点。

甄唯微微出神着。

在这样好像能一直望到天堂的地方，视线里的潮汐起伏不定，好像终有一次要像打翻的颜料一样漫上来，整个吞没掉他往前凝望着的眼珠。

风里带着微凉的湿润，裹挟着记忆的雨天，扑面而来。不由人作出一点挣扎，已经全然沉溺其间。

古镇里，瞿沁远背着他，他给瞿沁远撑着伞，又一次一起穿过了被水线分割成很多束的雨天。

雨停下来的时候，枫叶落入了金鱼池，像是一片温暖干燥的火焰，把池水静静地燃成了潋霞，绯海。

小小的身影蹲在池边，手指相握着。

瞿沁远轻轻抽出手，替他拂去身上落叶的时候，一瞬间惊动了甄唯一动不动的影子。

甄唯僵硬着背脊，仍然目不斜视，心思却好像透过了微微躲闪的眼神，被清澈的倒影转瞬地画在了红枫映赤的池水里，让他无法有所遮挡。

满池的涟漪随着他颤动的眼睫终于再次平静下来，湖面中，他的身旁又安然无恙地出现了他最喜欢的人。

属于天空之伞的时节，五彩斑斓的伞面像透明的蘑菇，轻盈地堆悬于头顶。

他和瞿沁远好像一起被折进了糖纸里，头顶是万花筒的世界。

下过了一场雨，清爽的冷意尚未收尽。地面上残留着一圈圈大小不一的积水。

甄唯第一次看见这样干净的小水洼，像一个个童话里的隧道，在雨后延伸出另一个镜面的世界。

甄唯默默观察。穿的鞋不适合长时间走路，他仍旧被瞿沁远不太费劲地背在身上，他的指尖小心地搭在瞿沁远的肩上。

记忆里，可能只有那些积聚在木板上的平滑水镜看见了，甄唯屏住了呼吸，不知数到了第几秒，终于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吻了吻瞿沁远的颈侧。

路走不到尽头，他趴在瞿沁远的背上，忽然想起了漫画里看过的魔法。

他照着黑白框格里的步骤，遵循记忆，纤小的手躲在瞿沁远的背后，悄悄重复了一遍印象里的动作。

明明他的一切已经开始被别的人稳妥地珍惜地捧在手心里保管起来了，他也想要把遥远的感情拢好藏起来，束之高阁。

可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