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晶莹的雪片像遥不可及的星屑,为了一个小孩子无意间许下的心愿尽数碎下来,如约地从天而降,温柔而轻盈地打着旋飘落。
甄唯在梦里轻轻喘息着,身体瑟缩在瞿沁远怀里,受气包一样用眼泪落湿了他的胸口。 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的居家服上磨着。
瞿沁远低着头,帮他拉了一下被角。手掌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眼底柔和得像含着水。
“宝宝,怎么又哭了?”瞿沁远一如既往,对他说一句哄半句,“不要难过了。”
明明以为这样的问法得不到回答,就像之前问甄唯晚上为什么喝闷酒,又为什么不开心了一样。答案却令人出乎意料地姗姗来迟了,被甄唯作为梦呓延迟地给予他。
未经犹豫呢喃而出的醉话,在酒精吐真剂一般的作用下,无意中为甄唯厘清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轻弱的梦话仍然带着困倦的味道,声音仍是啜泣过的鼻音。甄唯慢吞吞地告诉瞿沁远他哪里难受:“不能嫁给哥哥了。”
瞿沁远听得微怔,呼吸随之顿了一下。
轻捧着他柔软白净的脸颊细细摩挲了一下,瞿沁远才仿佛回过神,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能了?”
瞿沁远捏了捏他莹白小巧的耳垂,爱不释手一样,又用指尖轻轻地去抚他长长的眼睫毛。 瞿沁远的手冷白修长,腕骨突出。因为不想抚摸甄唯的时候冰到他的皮肤,从很久以前起就没有再戴过腕表。
甄唯好像又睡沉了过去,没有回答他的下一句。雪软的瓷肌是温热的,瞿沁远亲了他一下,像抿了一口牛奶冻一样。
瞿沁远对他刚才的梦话,表达了略微的遗憾:“应该录下来欺负你。”
但想归想,做是不会那样做。甄唯脸皮薄胆子小,有点别扭又很容易羞赧,害羞的时候不会脸红,更像心慌意乱,有时候还会流点冷汗,看着像要找条地缝立刻逃回娘家小猫国。
“不能了。”不知何时,甄唯又模糊地重复了一遍,好像表达了小小的强调。小腹还是很酸软,隐隐抽痛着,甄唯呼吸轻倦,说话也无精打采。
瞿沁远忍着眼底蔓延的笑意,跟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伏在自己胸口的小醉猫继续进行没有营养的对话。
“不能嫁也没关系,我做宝宝的老公好吗?”
瞿沁远的眼神倾落在他身上。“哥哥永远是你的好不好?”
甄唯即使会喜欢别人,也不需要伤心或为难。他仍然只能是属于甄唯一个人的,只能是甄唯拥有他所能给予的全部偏爱。
“我们都有loopy了。有露露的婚姻关系很稳固,不用担心。”
甄唯晕晕乎乎的,脸埋在他怀里,好像完全不懂他说了什么。
瞿沁远给他承诺,像小时候一样做他的许愿池。
甄唯用轻轻的一句话往心湖里掷下硬币,瞿沁远就会为此努力。
“哥哥会努力娶到你的,不要哭了。”
以为怀里的人不再有所反应了,但甄唯往他胸口偎深了一些,好像终于放下心来。
瞿沁远微微叹息了一下。
“我的宝宝这么乖。”
瞿沁远用手指慢慢梳理他的发缎,眼里的温柔近乎要化为实质溢出来。
第21章19颜
新春将近,外面空气里烟花燃尽的味道也越浓。
但甄唯没有机会闻到。待在房间里静养,随着呼吸沁入肺腑的是床头柜上的香薰机散发的精油味道,有安神助眠,舒缓身心的作用。
被瞿沁远送回自己家之后,甄唯看到妈妈,看到房间里熟悉的陈设,好像一瞬间得以松懈下来,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病倒了。
他面色苍白的样子吓坏了林缜。漂亮体弱的独子一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