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心脏陡地沉下去,坠入深不可测的冰潭。喉咙像被箍住了一样发紧,瞿沁远渐渐感受到了唇齿间的铁锈味。

甄唯最近和谁走得亲近,答案太过于明显。瞿沁远在这一瞬间捡起了之前被自己刻意搁置在一边的那个定时炸弹,接甄唯回来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全然陌生的地址,意味着甄唯已经住在那个人的家里。

甄唯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不会践踏别人的真心,面对不确定的心意,除开偶尔无可避免的心软,给不了回应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会轻易给人无谓的希望。

他身上的这些痕迹没有多少强迫的成分。甄唯是愿意的,否则那个人无法得逞。

瞿沁远沉着眼,压抑着失控,但终于忍无可忍。

心底最珍爱的宝物被另一个人染指,过度疼爱过占有过,留下的痕迹像是对他没有止境的凌迟。

磨在他指腹下的嫩红乳尖微挺着,发着烫,周围的齿印没有消去,让人无法控制地自我虐待一般去想象这里被怎样用力地吮吻过。纤细的腰肢上也留有红痕,明显是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掐着进入时留下的。这些悉数烙在视网膜上,瞿沁远在这一瞬间连拿枪杀了那个人的心情都很真切。

瞿沁远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心底却已经快要疯了。没有表情的时候英挺的脸霜冷如刀刻。

甄唯不明白他突然之间怎么了,他在自己面前陌生的样子让甄唯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地想要缩成一团,眼尾都有一点红了。

“可不可以乖。”甄唯忍着醉意酿过的眼泪,声音无意识地带着可怜的鼻音,直击听者的软肋。

瞿沁远默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平复了呼吸,勉强露出一点未达眼底的淡笑,“……好。”

不想再吓到他,瞿沁远拢好他的睡衣,小心地把已经畏怯得显出了单薄感的甄唯搂入了怀抱里,声音有些发哑地安抚他:“我会乖的,我的宝宝。”

瞿沁远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他吹弹可破的脸颊上。

隔着衣料,瞿沁远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抚摸甄唯细腻如软瓷的温热肌肤,像爱抚艺术品,掌下触感的美妙挥之不去。他的发香渗着若有若无的体香,带着温度盈上来,交织在呼吸之间。

瞿沁远在甄唯清软的气息里冷静了一些,下颏抵在他的肩窝,闭着眼慢慢开口道:“老婆安慰我一下。”

其实并未指望甄唯有所回应。但瑟缩在他体温里的人,带着一点残余的不安,轻挣了一下他的怀抱。

感受到了小小的抵触,紧贴的身体随之分开。好像胸腔也连着空了,变得冰凉。心脏无可避免地冷下来,反而麻木了痛楚。

瞿沁远垂眼注视着他,因为喉咙漫过的锈涩,一时无法开口打破沉默。

甄唯用手靠近腕骨的地方揉掉了眼眶的湿润,终于抬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