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来的人潮，循着甄唯的声音过来了，涌在他们班教室的窗外。

纷纷自作多情地点头如捣蒜：“可以的，老婆。”

“能能能！”

“听清了，唯唯声音真好听最好听。”

班里的同学看着隔壁班的人都凑过来不要脸地表演抢答，对此表示无语至极。

“我去，小唯问你们了吗？”

“有你们什么事啊，滚滚滚。”

外面的男生把脑袋巴巴地嵌进窗户，往里探，兴致勃勃地问坐在靠窗的人：“听到小唯在说话过来的，他要表演什么节目啊？”

看着他们手上给甄唯五花八门的应援物，男生满眼期待。

楚媛对他们这些趴窗户的已经见怪不怪了，想了一下大发慈悲地回答：“大概是设备管理，试话筒？”

男生听完像海报一样无力地滑了下去：“……好崩溃。”

楚媛像个教头似的用眼睛略略点了一下外面的人头，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走了过来。

旁边的人随着她的目光，也都有些呆住了。

瞿沁远极少从这边走，侧过脸视线落进他们教室里的时候，世界好像都随之安静了下来。聚在一班走廊的人不知不觉翻了倍。

人群恍惚了一阵，转头才忽然发现看不到甄唯的影子了。

“嗯？小唯哪去了？”

“啊？”

“我那么软软糯糯的一小口老婆呢？？”

找了半天，才发现甄唯缩到了桌子底下。

“这么怕。”

瞿沁远走近了，看着他，声音带着一点无奈。甄唯不知道为什么，躲他躲得实在是有点辛苦。

“怎么又不开心了？”

甄唯不看他，抱着双腿，线条明晰的下颌静静搁在膝盖上。

好像是持久战。甄唯余光里感受着，瞿沁远好像哄不好他今天就没办法睡着了一样，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时间蹲在桌子底下全浪费了不太好，想到这里，甄唯的手伸过来，缘着抽屉的边沿往里摸索，想抽一本作业带到底下写。

瞿沁远看他像贪吃蛇努力找苹果一样，不免莞尔。

瞿沁远垂着眼睛，视线顺着他的指尖，却忽然凝了一瞬。

之前披在甄唯身上的外套被放在了桌肚深处，叠得很整齐。没有像瞿沁远以为的那样被扔掉。

瞿沁远眼底滑过微讶，英挺淡然的面容一瞬间非常温柔。

瞿沁远小心地护着甄唯的脑袋，把他抱了出来。

把人背对着放在腿上，揽着甄唯的腰，是很怜爱，保护意味很浓的姿势。

瞿沁远清冽的呼吸好像在若有若无地抚摸他的发顶。

甄唯脑海一片空白，敏感的身体在轻微发抖。

“对不起，不紧张。”瞿沁远将他搂深了一点，接着缓声哄。

瞿沁远气质很疏离，温和有礼却无形间给人很重的距离感。周围没什么人好意思唐突地凑过去接近他。

听不清瞿沁远对甄唯说着什么，但这种画面，瞿沁远对他什么感情实在是明显到不想知道也难，看甄唯的眼神没有加以丝毫掩饰。

教室里里外外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石雕慢慢解冻，窸窸窣窣地发表遗言。

“操……”

“老师在哪里，我失恋了管不管。”

“永别了，大家……”

“不要跳窗，不要跳窗！”

教室后排靠窗的角落仍然安静，冬日阳光透进来，柔而明澈。

瞿沁远将甄唯的手松松拢在掌心里，慢慢变成十指交扣。

“小唯拒绝过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最怕我？”瞿沁远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