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了,我听说上次你救的那个小孩人家长是开广告公司的?”江安顿了顿,“怪不得宣传的铺天盖地的,我从办公室出来都能看见那一面面的锦旗。”

陈述尧睨了他一眼,低头往杯里倒酒,没接话。

他不喜欢过于张扬的东西,旁人眼里的荣誉奖彰,在陈述尧看来甚至有些叨扰。

江安本来也没指望能从陈述尧这里获得什么情绪价值,他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从不出差错,但实在无趣。

江安手压在杯口,凑过来,“我还挺好奇,你就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怎么没有?”陈述尧抬眼,唇角微微扬起,“上次你写错排班表,导致我连加了一周的晚班。”

江安一愣,旋即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深谙治安法……”

“好好好,你大人有大量。不问了我不问了好吧?”

江安停了两秒,又死性不改,“不过说真的,你就没有心动的女生吗?”

陈述尧眸色微变,半晌沉默。他嚼下一块冰,没有回答,端着酒杯去了角落的沙发。

独留江安在原地瞎琢磨。

酒吧音乐声震耳,盖过了不明显的电话铃。

陈述尧看见那通未接来电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他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长指在桌面轻点了两下,才捞起外套往门外走。

他拨过去,静了几秒。

“我是苏青。”

陈述尧依旧没有开口,等着她的下文,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不太明显的催促,“快说啊。”

似乎是她的同事。

“那个,是这样……”

路边有车辆经过,拥堵的路口,车主不停摁喇叭。

“稍等一下。”

陈述尧皱了下眉,快步走到马路对面,拉开车门,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看了眼通话时间,唇角轻抿,说:“还在吗?”

电话那边苏青很快接话,“在,你现在方便讲话了吗?”

“嗯。”陈述尧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掌心的汗珠被风吹得散了散,停顿一秒后补充,“刚刚在路上,听不太清。”

“是这样,我今天刷新闻看见你见义勇为的事迹了。”苏青稍顿了下,“好厉害。”

陈述尧不明白这件事厉害的点在哪儿,但是他清楚苏青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约个采访,在明天下午。可以吗?”

陈述尧思考了两秒,苏青害怕他拒绝,补充了缘由,“本来那个采访是约的景明,他临时有事,所以才麻烦……”

“不可以。”-

郁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下午下班,苏青回到家,室内空无一人,不用想也知道蒋女士是出门打麻将去了。

她靠在沙发上翻了两页杂志,实际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下午被拒了采访,苏青挂掉电话就去跟主编说明了前后原因。主编张士兰正在通电话,闻言只是手一抬,让她想办法再约别的人。总之,这个月的指标得完成。

“烦死了!”

她抓了抓头发,跑房间去换了身运动衣,下楼跑步。

天色还未完全黑透,小区里不少遛狗的人,四周还算热闹。

苏青沿着车道打算绕小区跑两圈就回去,路上碰见一只比熊,看见她跑,也跟了两步。

途径篮球场,有人为进球欢呼击掌。

跑步带起的风似乎能吹散所有疲倦和烦恼,回家睡个觉就统统丢掉。

可苏青一直跑到体力接近透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