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也没再追问,叮嘱她哪天有时间可以在家里装个摄像头。苏青听见“摄像头”三个字就心里膈应,敷衍地应下,“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整栋楼都寂静。

回到房间,陈述尧沉默地静坐了好一会儿。敞开的抽屉里放着贴着各种标签的药物,整齐地排放在一起。

最外边的药瓶是唯一没有标记的,他刚放进去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助眠药物。

陈述尧拿出那个白色药瓶,沉思了两秒,抬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两周前,他被陈文斌的一通电话叫回了家。

过去这么多年,陈述尧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受来自父母明显的偏心。可是在真的踏进书房,对上陈文斌那双情绪难辨的眼睛时,他还是感受到心脏往下坠的难受感。

“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陈述尧想解释,想说些什么,可是陈文斌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那里。

“你不要忘记你自己姓什么。”陈文斌商场历练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一幅不怒自威的面孔,他把文件往桌面上一扔,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响后,目光扫向下首的小儿子,“你哥哥纵使是急功切利了些,也轮不到你去举报他。”

“这么多年,我对你向来纵容。允许你一再去尝试你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你工作的事情就先这样,折腾这几年也足够了。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公司上班。”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震动了一瞬,打断了他的思绪。黑暗中,那一方光亮微弱也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