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非霭的出租车停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前的一栋刷着黑漆的独栋别墅前,这里是他先前在网上联系的住处,价格昂贵到吓人,但能让他出门就能享受到来自这座都市的一切便利。
和房东简单交涉过办理入住之后他将唯一的行李他的背包放在沙发上以后他将身体窝在巨大的软皮沙发里。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宽敞的灶台和餐桌,桌上摆着白玫瑰和香荚兰,二楼是卧室和办公区,他的视线简单扫过以后仰头望天。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行能如此顺利。预想的各种麻烦都没有出现,反而让他有些难以适从了。最重要的是这一趟都没察觉到陈徊的踪迹。
难不成是自己给他下的药剂量太大,到现在都没醒?
他躺在沙发上,把关于陈徊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扇去,对着标注过的地点开始一一查找对应。他想去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还真分不出个先后。
世界另一头的陈徊正坐在办公室皱着眉看他所途径的路线。他没想到袁非霭为了避开他竟然能兜一整个圈子。A市的夏季还没完散去,季末的翠绿依旧让窗外显得又热又有生机。
坐在陈徊对面的楚文看向窗外建筑缝隙上攀上去的爬山虎,饶有兴致地看着绿植抽枝发芽一路沿途的经过,半晌以后感叹道,“这爬山虎从石头缝里爬出来也能长这么远,真是神奇。”
陈徊没说话,他正看着袁非霭的航班记录发呆。
“可惜熬不过这个秋天。”男人默默感叹了一句。
想了一下又觉得在陈徊面前说这话不太合适,对于一个刚离婚的男人来说,任何伤感的话都有可能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即便他觉得陈徊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陈徊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问道,“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什么会离婚?”
楚文哽了一下,摸了下鼻梁,平静地开口,“哎,就是她外面有人了呗,就离了。”
陈徊想了想,随之摇头。自从游轮上那次他好好想了一下,以袁非霭的脾气,离婚这事跟出轨没什么关系。
楚文自顾自地接了一句,“我刚离婚那阵子也觉得自己快挺不过去了,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你猜怎么着,我去看了下心理医生,现在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说白了就是我现在对这个话题已经脱敏了……”
陈徊皱了下眉,他闭上眼,想起袁非霭离开前时的神情。又想了一下航班路线,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无力感席卷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陈徊知道,自己能离开A市,但没法在其他的国家落地。他刚把这些政坛热门拉下来,这些人对他起了杀心,落地那一刻恐怕会真的被人买凶刺杀。而且为了避嫌,他也不应该去“w”的身份所在的城市。
袁非霭是故意的。
不得不说,能生出陈淼淼这样聪明的小孩,袁非霭的功劳占一大部分。
虽然人过不去,但总得找点其他的办法来监探袁非霭的动态。
楚文见他半天也没说话,顶着两个让人看了害怕的黑眼圈,担心他现在精神有问题,试探性地问,“我用不用给你留个我心理医生的名片?”
陈徊睁开眼,用手指了他一下,威胁道,“你先给我闭嘴。”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好几天睡不着觉原因很简单,他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袁非霭。前几天唯一一次睡着时还梦到袁非霭在国外被人用刀捅了,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你去帮我弄点安眠药。我现在还用不着心理医生。”陈徊对楚文说完以后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见他暂时没什么事,楚文倒也心安理得地去帮他开安眠药。
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清净了许多,陈徊的大脑又开始运转,他想起自己先前查过袁非霭的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