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喝了。”

“再喝就要有危险了。”陈徊红着脸坐在床头上,眯着眼睛,完全被酒精冲昏头脑。

袁非霭被他的话逗笑,手指从他的鼻尖划下,往他的胸口划过去,在触碰到他胸口的一瞬,伸出手掌把他推到在床上,“谁要有危险?”

“你吗?还是我?”袁非霭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任凭陈徊挣扎了两下。

“你。”陈徊把布满红晕的脸贴过来,虽然醉醺醺的,但压迫感十足,把袁非霭压在身下,用手拨开身下人的刘海。

在袁非霭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感受到额头上微微一点压力,陈徊轻轻亲了他一口,然后悄无声息地躺在他身侧,很自然地抱住他,把被子扯上。

“睡觉。”当袁非霭起身要偷偷爬走的时候,陈徊的腿从另一侧伸过来压在他身上。

陈徊把脸凑到他脖颈后面,幼稚地吹气。甚至发出“呼呼”的声音,像只被摸舒服的大猫。

袁非霭转过去,看着陈徊醉眼朦胧的样子,问了一句:“陈徊,你上学那会儿,喜欢我什么呀?”

陈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深邃,在昏暗的环境下瞳孔像颗黑曜石。

漫长的沉默以后,随着烟花绽放的噼啪声,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醉醺醺地思考,现在纠结曾经爱的是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呢?在袁非霭对他拳打脚踢,在他选择侵犯袁非霭的夜晚里,那些所有的爱意就被打碎了。

像是旧日经年里的伤,好了也留疤,再纠结是何处擦碰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惜的是他们分分合合了快十年,带着对彼此的恨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还有两个孩子。他对Winson说的也没错,合不合适般不般配他说了算。

磨合了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了对方的习惯秉性,还有什么不般配的呢?

“喜欢你对我好。”

“没人对我那么好。”许是酒后吐真言的缘故,陈徊倒真说了几句心里话。

袁非霭一愣。陈徊清醒的时候恐怕会说“喜欢你是个谁都能上的贱货”,他知道人醉酒的时候跟平日里区别大,但没想到在陈徊身上会这么大。

陈徊是不是被他打傻了?

对他好吗?

其实一点也不好。他给的好,是早晨的早安和偶尔想起来给他买点小零食,是最廉价的爱意。

袁非霭不着边际地想,也许当年养条狗他都会对它比对陈徊更好。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日子就这么过吧,又不能离,大不了以后对陈徊好点。

在陈徊均匀的呼吸声伴随下,没过多久,袁非霭也睡着了。

他白天里已经睡过一会儿了,这一觉睡得不算沉。恍惚间,他在梦里看到Winson的脸。

像是剪影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时而是少年时代穿着学士服的形象,时而又变西装革履。朝他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轻蔑。在他心里像是形成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Winson啊,有点耀眼。

等一下,“Winson”?

那个给他写信的“w”会不会就是他呢?

意识里出现这个认知,袁非霭骤然转醒。他睁开眼,天还没亮,窗外下了毛毛雨,天很阴,屋内昏暗。

陈徊还没醒。他的呼吸很绵长缓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看上去睡得很沉。

袁非霭推掉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下床走到窗外,雨水伴随着海风打来,不算猛烈,但让空气变得异常潮湿。

袁非霭套了件外套出门了。

邮轮很大,他昨日只是简单看了一点外景,内里结构其实更广阔一些,他顺着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