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娜看了一眼小夫妻很识相地开口:“你们聊,我去那边。”

“不用,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袁非霭不看陈徊,把他当空气。

女人识趣地离开,陈徊坐在他身侧,把他抱在自己腿上。袁非霭挣扎不断,也不说话,就像个小倔驴,陈徊越抱他他越上脾气,挣扎间失手给了陈徊一拳。

“嘶”陈徊鼻子一酸,一股鲜红色的热流从鼻子里流出来。

他用手摸了一把,有点愣然地看着袁非霭,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打自己。

像只被打的小狗。

袁非霭也愣了,空气中寂静得吓人。在他眼前陈徊成熟的脸仿佛与记忆中少年的面孔重合了,茫然失措,仿佛无形诘问道:为什么呢袁非霭?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袁非霭喉结动了一下,想伸手给他擦一下却被陈徊躲开了。

这回陈徊也冷静了下来,把他放下来,安安静静坐着。

袁非霭看到他的模样,心里难受,其实下手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普通夫妻之间动起手来尚且伤害感情,更何况他和陈徊之间一直隔着这个疙瘩。

自从上一次跟他动手到今天已经四五年过去了,那道记忆里的伤疤又被提起来。

漫过无尽的酸涩,回到十八岁那年的高中教室。

那次陈徊被他拒绝以后,再回到学校以后就不理他了,他刚开始还以为陈徊就是跟他撒两天气。直到陈徊跟他最讨厌的人为伍。

那是他们班的学委,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生,她在班级里人缘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但袁非霭知道她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友善,自己的很多绯闻和谣言都是她散播出去的。

包括那年他和其他几个同学在屋子里抽烟也是她向老师告密的。

很多年以后他才知晓,那天是误会陈徊了。

那日与他在水族馆前不辞而别,陈徊就跟她越走越近,两个人从一开始的讨论题型,到后来一起去食堂吃饭,再到后来做了同桌。

坐在前面的袁非霭再也没回过头去。

在一个晚自习,当她亲了一口陈徊周围人鼓掌起哄的时候,袁非霭终于转过身来。

他看到陈徊不知所措地愣住,随后被她揽进怀里。同学们都在起哄,甚至有两个大声喊让他们亲一个。

那人的目光里有无奈还有娇纵,对着另一个女生。那双眼睛里有很多东西,却再也没有他。

袁非霭咳了一声,无声无息地转过去,嗓音干涩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放学啊。”

他忘了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只记得风很大,下了点毛毛雨,陈徊和她一起打伞回家了。抠抠裙1З九.四九四六З一

酸涩酥麻的痛苦将他笼罩住,天上打下来的雨丝像是下刀子。

这些年他总是把事情搞砸,每次在陈徊身边出现其他人的时候,他都会对两个人暴力相向,企图用最原始愚蠢的方式留住陈徊。

他的眼前浮现出陈徊身上的许多伤痕,滴血的手掌和裂开的嘴角,还有背上大大小小的青印子,带着红色巴掌印的脸颊和从鼻口渗出来的血迹。

伤疤与陈徊如今的面孔重合在一起。

可到头来,他只会将陈徊推得越来越远。

这些伤害是实质性的,像是一条灰色的警戒线,将他们隔开,袁非霭在线的这边追了几步,但始终过不去。

陈徊被打了以后像是清醒了许多,坐到与他相对的位置上去,像是想了很久一般,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你想跟我离婚,但先别着急,回去以后我会拟订离婚协议的。”

“我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你了。”

听到这话,袁非霭的面色很难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