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巨响,只见傅明宴用力将白粥打在地上,精致的五官变得狰狞,垂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是压抑的怒火。

可安宁就平静的看着暴怒的男人。

父母的仇,三年的背叛,如果这样都可以原谅,那她真的可以去死了,活着也是个废物!

嘎吱

傅明宴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安宁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之前不是没有伤害过自己。

家暴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哪怕不是有意的家暴,一旦他习惯了,也就不会担心伤害到她了。

突然一道轻微掉落的声音响起,安宁的眸光陡然朝着沙发的方向看去,只见傅翊白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盖在腿上的毛毯滑落而下。

他略显疲惫的伸手揉着太阳穴,清冷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傅明宴,在时榕城丢了人,还想跑到海城继续丢人么?还是你想让老爷子看见明天傅家继承人病房家暴妻子的新闻?”

傅翊白挑了挑眉头,眼中带着玩味:“你应该知道,我乐于见到这样的热搜。”

他的声音,就像一盆凉水将傅明宴浇得通透,原本快要克制不住的暴躁,瞬间清醒过来。

他垂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可安宁在看到傅翊白的那一瞬,和他身后的翟婷婷和江辞,突然有了想死的心。

一大早,就让这三人看了一出家庭伦理剧!

安宁“……”

她又一次的想要重新倒下睡觉了,真希望这是个梦啊。

傅明宴知道不能在傅翊白的面前将事情闹大,否则继承人的位置真的就不保了,他不仅要重新将安宁留在身边,也要保住继承人的位置,无论是谁都不能抢走!

“老婆,我再去楼下给你买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吃太油腻的。”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寻常夫妻的对话,刚才的怒火不曾出现过一般。

傅明宴离开后,安宁的脸色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傅翊白,让顶头上司成为现场观众,真是次次没落下啊。

傅翊白只是平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除了对傅明宴说的话,再无其他。

江辞紧随其后,只不过临走时玩味的看了一眼安宁。

翟婷婷好似还没从单相思中走出来,茫然的追着傅翊白出去了。

安宁躺在床上,看着傅翊白离开的方向,心脏不由得沉了下去,他是生气了?还是觉得厌烦?

可不管怎样,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有了“落寞”。

“人已经走了!喝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明宴去而复返,再次端着白粥阴飕飕的坐在病床边,面色冷淡的自言自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也不知道三叔给了你什么错觉,难道你以为他会喜欢上一个二婚女?他心里已经有了人,哪怕没有找到,也会是翟婷婷!”

他嘲弄的盯着安宁那张精致的小脸儿:“所以趁早消了旁的心思!只有留在我身边,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安宁没有预料中的愤怒,反而低声笑了一下。

“盲目的自大,真挺可笑的。”

“傅明宴,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恶劣的心思?你对我不是爱,只因为可笑的占有欲,享受着被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吹捧的感觉!”

安宁从病床上坐起,将身子靠在床头上,哪怕此刻病房里只有自己和傅明宴,她也没在怕的。

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平静,傅明宴的心跳顿了一下。

他将白粥放在一旁,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