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从里面就传来江辞低沉的声音。

“苏暖腹中的孩子没了,精神状况有些不大好。”

“交给警局,如果不能将她送进监狱,那就送进精神病院。”

傅翊白声音清冷,无悲无喜,好似只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挂断电话,扭过头便看见身穿睡衣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口的安宁。

两个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相交,安宁竟有一瞬间看不清他的五官。

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双白嫩的小手扣在栏杆上,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不远处,男人抬起手朝着她轻轻的招了招。

安宁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嘎吱

消瘦的身子在傅翊白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他刚刚放下的手机。

“苏暖的孩子没了吧?”

“你都听到了。”

傅翊白言外之意便是你都听到了,何必还要问我?

安宁深吸一口气,眼中是看不透的复杂:“她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两个人都没说,但是两人都知道,一旦苏暖没了腹中的孩子,傅家绝对不会再要她。

即便是傅老爷子,也会第一时间将苏暖赶出去。

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唯一的倚仗又没了,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傅翊白有些诧异的看着安宁:“我还以为你要替她说情。”

“我不圣母,也不会将好心用在烂人身上!”

安宁扭过头,直视着身边人:“只是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有些恍惚,竟然感觉不太真切……”

她一直被父母的死困扰着,却不承想在离婚后的几个月中找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如今真正的凶手也要被绳之以法了。

一直压在肩膀上的重担得以舒缓,呼吸也变得通畅了些。

傅翊白淡淡的笑了笑,将身子窝在沙发里。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解决了。”

她微微偏过头,看着还坐在身侧的人儿:“不过你现在应该去好好休息,只有亲手将傅新军送进监狱,我们才是真正的成功!否则一切都是虚幻。”

安宁站起身,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然而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停顿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不一起睡吗?”

傅翊白:“……”

这话,实在引人遐想。

安宁肉眼可见他的耳尖泛红,猛的回味过来刚刚说过的话有多唐突,白皙的脸颊变得绯红,一双小手显得手足无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不打算一起睡么?不对,这话该怎么说来着?”

越解释越乱,安宁到最后伸手用力抓着头发。

下一秒,白嫩的小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

她猛的抬起头,和男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傅翊白没有多说一句,拉着她的手转身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安宁浑浑噩噩中,竟然也忘记反抗,像是乖巧的孩童任由他送回到了卧室。

傅翊白临走前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人。

“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客卧休息!门外有保镖在,傅新军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在这里对我们动手,安心睡个好觉!醒来一切都会顺利的。”

嘎吱

安宁躺在床上,看着卧室的门被缓缓关上,光线一点点被隔绝,最终彻底消失。

她的唇角微不可察上扬,眸中挂着温和。

安宁将头枕在手背上,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