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姝比先前更早来到门外等候。
马车刚停好?,她就?瞧见黎阁老的马车,由一老仆驾着就停在他们对面。
拂风也认出了黎家的马车,好?奇道:“难不成阁老亲自来接表公子他们?”
秦宝姝摇摇头:“多半不会?,虽说圣上现在重要黎阁老,隐隐已经压了首辅一头, 但?会?试这样的场合总该避讳……”
或许只是路过,索性停下来看一看最后?一场考试散场。
拂风在她话落后?就?抿嘴笑:“姑娘如今说话的语气神色,和表公子越来越像了。”
秦宝姝听得一愣,随后?莞尔:“多少是受了熏陶,他空着就?给我讲朝堂上的事?, 我当故事?听的。”
自从大舅舅那边遇到变故之后?,秦宝姝就?开始留心朝政上的事?。
她自然接触不到朝堂里真正的政务,但?从方瑀珩和外祖母口中,多少能拼凑出几位重要大臣的性格和平生一些大事?迹。
如今算是了解清楚内阁大臣的派系,而首辅和黎阁老最近之间过年后?冲突越来越激烈, 京城里不少百姓都津津乐道。
主仆俩在等待中闲聊,听得前方一声钟响,不一会?就?有脚步快的考生从门后?走了出来。
有一人经过秦宝姝马车的时候,忽然跪倒抱头号啕大哭,把车内的两人吓一跳。
随行的砚书跳下车, 把人劝到一边去了, 给她回话:“姑娘受惊了, 多半是没考好?难过了。”
十年寒窗苦读,多少都是止步在举人。她朝帘子外看, 正好?瞧见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被阳光照亮的鬓角,有着一小撮发白的银丝。
她低叹一声。
错眼?间,她看见了一个?算不得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近,那人脸色略显憔悴,抱着书箱,脊椎却是挺得笔直,和周边的举子相?比,更显得气质斐然。
“这好?像是表公子的师弟……”
拂风话音刚落,那人正好?就?走过秦宝姝的窗前,错愕地抬了眼?,随后?微笑着抱着书箱朝她一礼:“是秦姑娘,姑娘又来接师兄了。”
此人正是赵逸泽,秦宝姝其实每次来都瞧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