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许氏倒是因李海歆应了让春峰帮着做工的事儿,老老实实的搭手干了一上午的活儿。直到她走了,王喜梅才笑着安慰何氏,“大嫂也别生气。大哥那人你还了解。对家里的亲血脉子侄没有不疼的。他也是怕兄弟间不和睦,旁人看笑话儿。”
何氏笑了笑,摆手,“算了,不提这事儿了。再忙也就忙这两个月。”
王喜梅也说不值当生这闲气。
晚饭后,一家子洗簌休息,李海歆笑着给何氏赔不是,“孩子娘就别气了。再怎么说我是他大伯,老2家的也就那样了,子侄们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春峰若是懂事有出息了,你不也高兴?”
何氏背着脸儿,“我高兴个啥?春峰春林两个被老2家的教的,见着咱们跟仇人似的,日后还当真能改?”
李海歆又是一连的赔笑,“改不改的咱先帮衬上一两把,日后要真不改,咱也理直气壮不是?”
何氏仍旧气儿不消背着身不理人。李海歆透过窗子看了看,东屋的灯已经灭了,“呼”的一口吹了灯,屋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何氏惊了一下,忙推他,“你干啥……”
家里坛子器具收拾好,李海歆与李家老三各赶着一辆牛车,去河东村拉笋子。两人到时已近正午,常铁柱正在家里焦急的等着。
一见他俩,登时松了一大口气儿,“李家大哥,你们再不来,我就准备去你村儿访访你们家咧。这笋子放了两三天了,不敢再放。”
李海歆说家里这两天忙,来迟了一天,下次准时来。
常铁柱当即请了几个邻居过来,帮着称重。李海看这笋子大都是剥了皮的,便和常铁柱说,“往后再收只收剥了皮的,放车上不占地方。”又说要收拾得干净些等等。
常铁柱应了一声,打探收这笋子干啥用,李海歆摆手,“大兄弟,你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人家托的活儿咱有钱挣就行了,问多了,主家不待见哩”
常铁柱忙点头。
大笋子好挖,一个个比苞谷棒子都吃重,一人一天能刨百十斤带皮笋子。称了重共有近千斤的笋子,李海歆付了钱,另付给他一百文的中人钱。常铁柱高兴的搓着手,“李大哥,这笋子平时没人理,我给村子里人说有人还不信,这回得了钱儿,大家就都信了。你再来拉,保管比这回的多”
李海歆便说三日后再过来拉。
尽管家里找了帮手,腌笋子这几天还是把姐妹几个给累得不行。从河东村收来的笋子直直忙了两天才算是下完,第二次李海歆去拉,足足比上次多出一半儿来。
这些日子家里可真算是忙得连轴转儿,直到家里的坛子都腌满了,才算是闲了下来。
李海歆又抽空去了趟镇上给胡掌柜说笋子快出坛的事儿。
这日好容易闲了下来,李薇出了院子,去河边儿走走,说实话,李家村的风景真的不错,从地理气候上来讲,这里属偏北方,却偏偏有这么一条长年流淌的小溪流在。小溪两边儿到处是长得碗口粗的梨树,在她的印象中,象枣树梨村等结果的树木,都长得极慢,这些树想来至少得有十来二十几年的光景了吧。
满树的梨花悄悄打了苞,有些已绽放开来,白白嫩嫩的,被湛蓝的天空衬得即柔嫩又娇美。
“梨花”一声熟悉的叫声在身后响起。
李薇扭头,却见佟永年与大山一道儿从镇上放学回来了。大山嘿嘿的笑着,“梨花,你知道我们今儿放学,在这儿等年哥儿啊?”
李薇扑扑小裙子上粘的干草,笑着向他俩跑去,“你们今儿搭谁家的牛车回来的?”
佟永年从怀里掏出小纸包递给她,说是前王村的,剩下的路他们便步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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