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3)

,就说省里要让他帮着修改一个材料。要得挺急。别的就不要多说了……”

这时,焦来年手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焦来年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说:“是马扬打来的。”贡开宸说:“接一下。他可能也得到德国方面的坏消息了。”焦来年忙接听手机,果不其然,马扬也得知了此事,在找贡开宸。贡开宸接过手机,告诉马扬:“我已经知道这情况了。你马上过来,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情况。”焦来年在一旁悄悄提醒道:“您还没吃晚饭哩。让他明天上午过来吧?”贡开宸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焦来年忙不做声了。但焦来年的这句话,还是让马扬听到了,他立即说:“……焦秘书说得对,我还是明天上午再过您那儿去吧。”

贡开宸立即打断他的话:“磨赠啥?马上过来!”放下手机后,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拨通马扬电话说道:“……马扬,刚才忘了一件事。你来的时候,把你们那个工程院院士带着。让他带几套换洗衣服,把护照也带着。他应该有护照吧?跟他说,我请他出一趟差。急差。”

听焦来年告诉他,贡书记有急事要处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郭立明多少有些失落,凄凉。他隐约地觉到,今天这一回面见贡书记,说不定就是他这一辈子的最后一回。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话没跟贡书记说,许多情况没澄清,许多误会没消除,许多保证没表达,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对往日一切的一切的留恋眷念无法一笔勾销……他控制住在自己心中一时间黏黏地漫散开的惆怅,经稍许的犹豫之后,壮起胆子试探着问:“我能跟贡书记最后再说一句话吗?”

焦来年没做声。

郭立明恳切地看着焦来年。

焦来年仍不表示任何态度。于是,郭立明明白,事情“到此为止”了,只得说道:“……那就走吧。谢谢。”

下了楼,走到那辆红旗车前,郭立明发现焦秘书不只是要送他到楼下,还要开车送他回党校,便惶惶地说:“……我自己坐公交车回……”焦来年默默地笑了笑,伸手去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其实贡开宸并没有要求焦来年亲自送郭立明回党校。但看着这位年轻的“同行”今天的境遇,焦来年极为感触。能被允许在政治生活的高层“走动”,的确享有普通境地所不可能享有的种种难以用数字来标识的待遇和心理的自如,它也的确广为众人艳羡,甚至猜忌。但高处不胜寒的“凛冽”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重负,一般人又何尝能体会其中一二呢?在这样的人生操作状态下,将始终面对历史的复审和由社会各种矛盾构筑起的全部网络的过滤,稍一不慎,又何止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哦。焦来年最近大致了解了一点郭立明“问题”的“真相”。他觉得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假如郭是别的部门别的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他也会因此受到一定的处分,但惩戒绝不会如此严重,更不会因此而失去这份工作。但是,在这样一个核心层里,他的行为的确犯了大忌,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他为他感到惋惜。他希望他最终能振作。但他又不能直截了当地跟他谈。因为他没有得到这样的授权。处在他这种敏感工作岗位上,没有得到授权,是绝对不能“自作主张”的。因为,你是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人……你的职责,只是为领导服务……

……红旗车平稳地驶到党校对门的马路边停了下来。郭立明不知道此时该不该主动去跟这位焦秘书握一下手,他犹豫着,迟疑着,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焦来年说了声:“走好。”

郭立明低下头又重复了声:“谢谢。”

焦来年不说话了,只是含意不清地点了点头。郭立明又迟疑了一下,下车了。这时,焦来年突然伸出他那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一直伸到郭立明面前,停住。一刹那间,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