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走了。志雄,你再留一会儿。”
贡志雄一愣,忙答道:“好的……好的……”
对他们费那么大的劲所报告的张大康和嫂子的事,父亲居然不置一词,重申了一遍对贡志和的约束后,又单独把志雄留下。“老头在搞啥名堂呢?”上了车,贡志和没马上发动车,只是闷闷地坐着。他所能猜测到的,父亲的这“不置一词”,绝不表明他对此事“漠不关心”。老谋深算的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和安排,总有什么微妙和为难之处,让他不便这时候就跟他们直白地说明他的态度和想法。是哪种为难,让父亲陷入了这般微妙境地?
贡志和飞快地思考着推测着。贡志英却低声问:“爸干吗要把志雄单独留下来?”贡志和没正面去回答,只是又闷闷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发动着了车子。
省委书记-K省纪事50
几天后,贡开宸找马扬。马扬自然不敢怠慢,早早来到省委大楼,轻轻地敲了敲贡开宸办公室的门。出来开门的是焦来年。马扬略感意外,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去膘了一下门枪上钉着的房号小铜牌,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走错门了。这个动作虽然微小,但还是被心细的焦来年注意到了。
焦来年笑了笑说道:“马主任,请进吧。您没走错。我是贡书记新任秘书焦来年。焦裕禄的焦,来来去去的来,过年的年。”“哦,焦秘书,你好,你好!”马扬立即热情地伸出手去招呼。焦来年是贡开宸从前的秘书,已调山南地委任副书记,在那儿,工作很出色,上下的呼声都很高,只要没什么特别的意外,他应该是常春亭的接班人。怎么突然又调回贡书记身边来了?
郭立明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马扬心里闪电般地掠过。虽然一时间不可能得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但政治上极敏感的马扬从这个“重大”的人事变动中感觉出,要出什么大事了。一定的。心里虽然在这么紧张地盘算着,脸上却依然平静地笑着。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马扬立即站了起来。他听出来了,这是贡开宸的脚步声。
贡开宸一进门,就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跟他一起到里边的办公室去。
“新换了个秘书?小郭呢?”坐定后,马扬问。
“送省党校学习了。”贡开宸漫不经心地答道。
“学习好啊。学习好啊……”
“那好。下一拨就送你去学。”
“好啊。好啊。”
“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了吧。”
“别大意。”说着,贡开宸按了一下桌子下的电铃,叫来焦来年,并向焦介绍道:“认识不?马扬。大山子管委会主任。有名的马大胆儿。我觉得应该赐他一个外号‘马大哈’才对头。糊里糊涂让人砸了一杠子。有这种人吗?哈哈。”从他对焦来年说话时的语气手势神情看,他对焦来年的信任和亲近,绝对非比寻常。“我让焦秘书收集了一点脑外伤治疗养护方面的资料,都说脑外伤术后的养护特别重要,如果养护不好,预后一般都不乐观。马大哈主任,带回去认真学一学。千万别掉以轻心哦。”
马扬从焦来年手里接过那一厚摞剪报资料,还有几本这方面的专业医疗书籍,说道:“我这不是脑外伤,只是头部略微受了一点外伤……”
贡开宸愣了一下,瞪他一眼,干笑着说道:“嘿嘿,天下有这号人吗?啊?头和脑有什么区别?啊?有什么区别?”马扬觉得,在科学分类上,“头部”和“脑”应该还是有区别的。但他没分辨,也知道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和贡大人“抬杠”的,便忙低下头去翻了翻那本剪报资料,夸奖道:“搞得很专业嘛。”贡开宸又很得意地介绍道:“焦秘书还写得一手好字。以后,大山子有什么牌匾要写,可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