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樛和幸桥各自瞪了一眼。
还跟着跟着的说,没见公子这越来越沉的脸色?
裴霁回声音幽沉,开?口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裴霁回抬眼看了眼有些微微偏了的日光,就她和顾龄安两个人,有什么好说的,需要说这么久?
正想着,幸栖几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表姑娘!表姑娘回来了,方才公子还问?你呢。”
裴霁回的脚步微顿,转身?望去,温和了些的眉眼又凝起森寒。
顾龄安站在顾清宜身?侧,两人并排着上了楼梯,始终留意四周的少年先一步仰脸看了过来,笑意很甚,眼底不见什么怯弱单纯,甚至带着暗暗的挑衅。
裴霁回勾了勾唇,看着他这急于证明?什么的模样,依旧居高临下的站在楼梯尽头,视线晦暗不明?,好像运筹帷幄的上位者低眼看着底下的人反复翻起花浪却不能?影响他半分。
视线实在难以忽视,顾清宜抬眼望去,眉眼不自觉的带了些笑意:“大表哥,你现在才回来?”
“嗯,你与顾公子不也是吗?”
这话?有些不易察觉的酸味,当事的二人却没人细究。
唯有顾龄安轻嗤一声。
“龄安,前面?就是我的卧房了,你一路奔波辛苦,不必送我过去了,快回去歇息罢。”顾清宜看向身?侧的少年。
顾龄安面?色一顿,眼底有些不情愿,还是道:“.......好,听幼安姐姐的。”
他站在原地,见顾清宜难得有些活泼的噔噔噔上了楼梯,走到这一身?月白锦袍的男子身?侧,清澈的眼底洒进了盈盈笑意,裴霁回回身?看了眼顾龄安,眼底幽寒和微嘲毫不掩饰,而后气定神闲的提步跟着少女走向楼梯的另一侧,不见了身?影。
手中?愈握愈紧的拳头骤然?松懈,顾龄安垂眼转身?,眼底有几丝从未露出的阴鸷。
顾清宜回了屋中?,正见半春几人在屋中?为顾清宜点了熏香,听见开?门声齐齐回头。
“嗳?姑娘可算回来了,可要午憩片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动身?南下,怕姑娘不习惯,奴婢们方才帮姑娘熏了些清泉香。”
“嗯,你们先下去歇息罢。”
半春和半夏对视一眼,屈膝告退:“是。”
将房门合上,顾清宜坐到了桌边,将袖口的信封拿了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去年四月,朱科于奚州茶盐私贩二十担,同年六月,再于安州私运近半......”这是顾龄安递给顾清宜的信笺,上面?记载的确是朱科去年一年的商贩路程。
她眼眸渐深,且不论这些消息龄安如何?得知,单是这一封信,都?能?朱科逮捕入狱。
顾清宜抿唇,有些严肃的将信封折起,这个交给裴霁回或许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