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的宋陵没有再上前帮忙,把白马找个安全的地方栓好后,抄着手在一旁好笑地看他自食恶果。
这下砸的确实有些狠了,杨潋感觉嵴背连着尾骨都在隐隐作痛,泥灰因为暴力的动作染脏了袖摆,地上纷杂地落叶也被摔下时刮起的旋风吹起大片,纷纷撒在杨潋的身上。
不仅如此,烈风好像精通人性似的扭头睨了眼不自量力的杨潋,粗大的马鼻中喷出一道白气,扫了扫尾巴,毫不掩饰它对杨潋的鄙夷。
宋陵见他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还以为是摔傻了,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拉他。
“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了。”
杨潋何曾这么狼狈过,眼下竟还被一只牲畜给戏弄了,顿时火冒三丈。
狠狠拍掉了宋陵的手,大喊道。
“不需要你假惺惺!”
说完就愤愤起身。
宋陵注视着他气呼呼的模样,瞧着瞧着竟勾起唇角,笑了出来,好在没被杨潋发现,不然他恐怕会更加暴跳如雷。
眼见他一脚就要踹到马肚上,宋陵连忙出手阻止,“诶!不行,我们可只剩这一匹马了。”
杨潋被他挡住了动作,不死心的瞪了宋陵一眼。
“烈风脾气暴,性格不是那么温顺,通常只会听我的话,若是想早些回去,只能委屈你和我坐一匹马了。”
谁料话音刚落,杨潋就气愤的叫嚷起来,“不行!”
“万一这死马一会在路上又把我翻下来怎么办!”
宋陵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听着耳边传来的吵闹声,聒噪地蹙了下眉头。
夜晚的林间又黑又冷,变化莫测,若是日落前不能赶回,恐怕容易滋生许多事端。
想此,宋陵不再犹豫,率先上马,就在杨潋以为他要丢下自己逃跑时,一股蛮力扯着他的胳膊就将人拽到马上来。
宋陵言简意赅,道:“抓紧我。”
话音未落,缰绳一松,骏马就如疾风般在林间奔跑起来。
杨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连忙揽住对方腰身,贴到宋陵的背上骂。
“你个该死的!骑马前不知道张嘴说一声吗!”
面对杨潋的指责,宋陵不为所动,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气。
可惜,大行山因为多年的生长变化,地形悄然间发生了变动,导致二人在树林间绕了好些时日,才找到正确的方向。
“你到底有没有用啊?!”
杨潋坐在马后皱眉嫌弃。
纵使脾气再好的人面对一路的冷嘲也会变得不耐烦起来。
宋陵冷声威胁,“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下去!”
奈何这根本吓不住杨潋,觉得宋陵不过是嘴上逞强,毫不怕他,俩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许是祸不单行,还没争执多久,入秋的第一场暴雨便毫无声息的倾盆而下,降临大地。
无尽的苍穹被撕开一道裂口,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雨幕如织,磅礴大雨中,大行山被笼罩在氤氲水汽之下。
宋陵与杨潋因皆未佩戴雨具,不过转眼功夫就淋了个彻底。
山路被雨水冲的泥泞不堪,前方树木也被刷的影影绰绰。
这种天气下确实不能再前行了。
宋陵牵着马,在雨幕中行走,杨潋则坐在马上抵着风雨辩路。
如针似的细雨打在脸上带来隐隐刺痛。
杨潋看了一会就忍不住埋怨道,“这雨太大了!要怎么走啊!你的人怎么还没来呢?!”
宋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雨水太大,外加上大行山路况复杂,想要找到我们并非易事。”
风雨飘摇中不止二人湿透了衣物,就连烈风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