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逸轩也只是随意感慨,没有纠结此事。
“你今日就要离开学宫,不知下次何时你我二人才能再见。”
林逸轩说着,将手上常年相伴的青色板玉取了下来。
“这个板玉你拿着,林家虽比不上你们,但在南边还是有一定话权的,以后有事可以寻我。”
宋陵惶恐,不好意思去接,“这怎么使得?”
“好友一场,这些身外之物都不抵你我二人情谊,还望你不要嫌它老旧,”林逸轩强硬的把玉戒塞入宋陵手中,一字一句,真情实意道:“多谢你在学宫内对我的照顾,逸轩没齿难忘。”
宋陵领了戒指,觉得林逸轩这话说的奇怪,明明是道别,听他的语气却大有一别两宽之意,只当他是太过严肃,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替我践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定能再见。”
林逸轩也淡淡的笑了起来,“好,我们定会再见。”
湛蓝的天空,太阳缀烁期间,云翼层层包裹,风将两旁的树叶吹的莎莎作响,好似连上天都不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散台……
三十九
黄昏渐临,稀疏的光线中浮散着漂泊的金粉,为满山光景染上难掩的烂漫色彩。
微风难挡,树荫摇曳,五月的天还是有些闷热的。
此刻正值晚饭时分,隔着学舍的另一个山头已是袅袅炊烟。
宋陵的学舍内却很是冷清,细看屋外早被落了锁,此地人走楼空。
“看来还是晚来了一步。”
杨霁禾看着灯火漆黑的屋内,叹道。
此番他前来是奉父亲之令来同宋陵打招呼,若是能拉近关系,对杨府的未来发展也是极好的。⑶㈦⑨⒍⑧二意看后章
没见上倒是可惜。
“我才来,宋陵就走了,真是不逢时,父亲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杨霁禾隔着诺大的院子仿佛都看到了杨父在府内跳脚的样子。
早在来学宫前,杨父就多次交代他,一定要他与宋陵打好关系,毕竟杨潋已经入学一年之久但与宋陵的关系却不咸不淡,为了不放跑这棵摇钱树,杨父特意安排许多,只为能让杨霁禾可以取代杨潋的作用。
不过眼下看来是都用不上了。
杨霁禾不觉得失落,庆幸自己能够得清闲,想想也觉得父亲可笑,先前觉得他是个耳朵不好使的废物,现在无人可用又发觉他的好来,好生讽刺。
杨霁禾顺着青阶,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
残缺的听觉让他的世界只剩寂寥。
该往何去,该到何处,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就算穿着用度已然华贵,他却任然置身湖底般冰冷。
空洞的行人游荡在路间,直至走到一处院内,他似有所感的停了下来。
这是何处,有些熟悉。
杨霁禾初来乍到,对学宫四处还不熟悉,所以连他自己误闯进别人学舍都不知,直到看见罗云端着食盘从屋里出来,才恍然大悟。
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罗云见到杨霁禾时还以为是天黑自己看花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眼见着人缓缓踱步到跟前才有所发觉。
“三公子,怎会突然前来,我这就进入告知公子。”
杨霁禾挡住了罗云的动作,“不必,我来拜见我的兄长,又不是外人,何必通报。”
说完他还替罗云摆正了有些歪斜的食盒。
“你不是还有事情吗,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
“可,公子恐怕……”
“你以为我会对自己的兄长做什么吗?”
杨霁禾直言道,如墨泼般漆黑的双眸认真的盯着罗云,周遭的气势好像更冷了些,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