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见她情绪激动,着急忙慌的安抚她。

一边的下人弄来纸笔,杨潋飞速的书写着祝逢的罪责。

[我的腿,嗓子都是他弄得。]

[如果我不同意跟他在一起,他就会打我。]

众人倒吸一气。

有人质疑道,“此话当真?”

杨潋嘴角颤动,眉心紧拧,眼神如刀。

[将军府威名赫赫,我怎敢胡说!]

祝霏看完长叹一气,望着还在摇曳的火芯,悲凉感慨,“这都是报应。”

寒风入院,拂灭廊角挂着的一笼红灯,又将炉中的火烧的更旺。

杨潋满心只想逃离,见三位姑娘慈心悲悯,一面哀哀啜泣,一面写下今日唯一真言。

[我想要离开。]

谁料,见此三位姑娘的反应变得奇异起来,相互推脱的瞧,表情黯然发生变化。

最后还是二姐婉转开脱,“祝逢其实心眼并不坏。”

“姑娘,你是有所不知。”

“祝逢以往受了很多的苦,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杨潋被她的话语震惊到眼泪都不再流,闪烁两下后,尽是满目凶狠。

眼神扫视半圈,最后直直落到发红发烫的炭炉边。

恨不得直接抄起炉边的火钳烫她满嘴!

忍下满腔恨意。

杨潋烦杂在纸上划拉着,愤愤写到,[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些许是他的样子太过凄惨,祝安安转而哀求。

“我们对祝逢的亏欠实在太多了,也是迫不得已。”

祝姚星接道:“他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瞎子。”

“此事说来话长……”

“早在幼年,父亲还只是前车校尉,为了战功一直奔波于前线,母亲多病,生下四妹时突发意外,难产而亡,父亲闻讯守坟三年。”

“在此期间一直都是姨母照顾我们,后来父亲迎娶了姨母,起初我们虽心有芥蒂,但姨母为了母亲甘愿做妾,留着正妻之位,对我们更是关心备至,慢慢也就接受了。”

“更何况自古忠孝难两全,我们与父亲聚少离多,平日里全靠大哥与姨母照料。”

“后来姨母有孕,生下了小弟,乳名安安。”

“小弟自幼乖巧,爱同我们一起玩闹。”

“只是命运多艰,安安三岁那年,镇上举办庙会,大哥领我们出府游街,不料碰上叛乱,当时我们年纪尚小,一时只顾逃命,回到家才发现,竟是把年幼的安安丢弃在了人群当中。”

“再寻回去时,街头巷尾已然没了安安的踪迹,姨母知晓此事后大病一场,整日郁郁寡欢。”

“父亲勃然大怒,大哥背下了全部罪名,若不是姨母与我们拦着,大哥也险些丧命。”

“从那之后我们一直都在派人寻找安安,可是江湖之大,人海茫茫,该从何处找起,次次的期待,次次的落空,将姨母折磨的憔悴不堪,最终在安安舞勺之年,姨母心衰离世。”

“安安的流失对祝家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我们兄妹四人这么多年来始终心有亏欠,从未放弃过寻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

“就在这年仲夏,大哥找到了及冠的安安,但当时的安安已被人弄瞎,性命也危在旦夕,拼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之后,发现他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平日不仅沉默寡言,抵抗外人的接触,更是每到下雨天就会全身发抖,嚎哭不停。”

祝姚星讲到此处呼吸一窒,如同被狠蛰一口,浑身发麻。

身边的二位也被勾起回忆,默默流泪。

一百二十四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当年安安被人趁乱拐走,在人牙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