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师几番斟酌后,还是开口讲起往事。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得知,只记得当时初见,他是由祝公子抱过来的,那时的他满身伤痕触目惊心,眼淌血泪恐怖不已,惨重的伤势加上祝公子急切万分的心情,我还以为是跟随在祝公子身边的侍卫。”

“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我与你师兄一刻不停,连轴转了几个时辰,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一线,因此我也获得了祝公子的青睐,那时我还尚不得知他的身份,后来再去,就已是祝小公子了。”

王晓头次听闻师傅与师兄间还有这番故事,一时惊讶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会难以想象方才穿着富丽的男人浑身血的样子,但一回忆起祝逢那双失神的眼睛和眉眼间挥之不去的阴郁,突然又觉得这人可能并没有自己面上看的那般轻松。

这样想来,他终于明白了当时在府内的怪异氛围,与其说祝家人对祝逢像是百般爱护,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满含歉意的赔罪。

李医师的一番解答,不仅没有使王晓知足,反而让他对祝逢的好奇不减反增。

最后还是在师傅的百般警告下,王晓这才勉强搁置了对祝逢的探究。

但这场短暂的祝府之行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往后每到空闲之刻,他都会止不住想起那双默然的眼睛。

谢谢大家的关心,感冒我已经好啦,收到了很多大家的祝福,很高兴呜呜呜

一百一十七

“抱歉,我来晚了。”

空旷的密室内,悠扬的声音四处荡开。

“近日阿姐们都回府了,我需要陪她们,一时脱不开身。”

“所以这几日都没空来看你。”

祝逢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

“你应当没有生气吧?”

面对他毫无歉意的询问,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祝逢也不恼,坐在床边,将软绵的榻压下一角,伸手去够搭在床沿边的链条。

“当真生气了?怎么不理我?”

说着,他就扯着锁链强行将看不见的人一寸一寸拉了过来。

“唔唔唔!”

杨潋嘴里啃着布条,被人反捆在床,一开始确实不打算理祝逢,但奈祝逢把他扯的东倒西歪。

只能强烈的哼唧表示抗议。

他倒是想说话啊!

嘴几乎被人塞了一天,下巴酸的要命,要不是眼下他被人五花大绑,恨不得跳起来扇死这个臭瞎子!

“抱歉,忘记了。”

祝逢听到声音这才想起杨潋的嘴中还塞着布结。

祝逢嘴上这么说,但却并不打算帮他拆开,而是用手摸上杨潋的面颊,一开始还没摸准,是顺着杨潋的眼睛滑下去的。

睫毛扫在手心的感觉很是奇妙。

祝逢的喉咙滚了圈,清了下嗓子重新道:“一时没看住你,你怎么就把别人给咬了呢?”

“又不是真的小狗。”

杨潋闻言折腾的更厉害了。

不过说来,也是杨潋自作自受。

以往送饭都是祝逢亲力亲为,但是近日祝逢实在没得空闲,为了迎接出嫁的姐姐们回府和帮着大哥筹备自己的生诞,连轴转了好几日。

只得把送饭的活计交于一位嘴巴严实、靠谱的下人。

杨潋又不傻,一连几日都没见到祝逢的人,自然也就猜到对方定是脱不开身,逃跑的想法霎时活络起来。

起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试图与送饭的下人搭话,但不知是祝逢特意交代过还是原本那小厮戒备心就强。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对他而言都毫无效果,那人油盐不进,每次放下饭就匆匆离开,仿佛屋内押的是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