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都变色了……太他妈艰难了。

等待的这几分钟里，李铭鄞擦了擦他们的下身，点了支烟，被顾北识抢走了，只能再点一支。

烟抽完，两人凑过去看，三个验孕棒上都只有一道鲜红的杠。

李铭鄞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没怀，失望了吧～”顾北识这会儿人还在高潮后的虚弱里， 嘴还不停，嚣张得跟什么似的，“性能力没强到射一点进去就能中，别自卑昂～”

李铭鄞悬了许久的心刚放松了些，没理会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明早去医院抽血，看一下为什么推迟，顺便问问大夫，你这两套系统怎么乱搞的。”

顾北识震惊且绝望，“不是大哥你没事儿吧，你都测完了怎么还要抽血啊？没看到怀上了你不死心是吗？”

脸蛋被狠狠拧了一下，顾北识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给我生吗。”李铭鄞冷声问。

“你才几岁就想抱孩子了？”顾北识揉着脸，反问，“要真中了，怎么办呢？”

“怪我。”李铭鄞垂下了眼睛，“没套不该做的。”

顾北识愣了愣，直到此刻才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心头一紧，霎时恨铁不成钢，“诶我发现你这人和沈南知一个臭毛病，你们俩怎么都这样儿啊？”

“……哪样。”

“你知道以前我们为什么总是打架吗？算了现在不说这个……你们能不能学会怪一怪别人，总是怪自己干什么？”

顾北识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天是我一直要你做的，你拒绝了好几次，对不对？你说了好几次让我吃药，我没吃，是不是？所以这是我的问题，怪你什么呢？”

李铭鄞看着他，有点想笑，姑且“嗯”一声。

“来兄弟，北哥教你。”顾北识坐得那叫一个大马金刀，丝毫不顾及一点形象，一脚屈起来踩着洗手台边，腿间被操得微肿一览无遗，还要一挥手，作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你得学会甩锅呀。”

李铭鄞耐着性子配合他，“愿闻其详。”

“你这都不用加工，你如实说就是了！要真有问题，你去和我哥说，都怪我勾引你，都是我的错，你马上剃度出家，就算我在你面前跳脱衣舞你都岿然不动……”顾北识说得天花烂坠。

李铭鄞看着他眉飞色舞，双手撑在他身侧，勾起了嘴角，“北哥又在勾引我了，对我负责吧。”

顾北识睡不踏实。

梦里荒诞，元筝穿着观音菩萨的衣服，坐在紫竹林里，手上端着的净水瓶里插着一根笔刷，说的话是前几天对他说的，“我没有资格评论这件事，感情的事无关对错，孰对孰错只在你们一念之间。但你非要问我，我只能说，客观看，当下是将错就错的结果。如果有一天被修正，我可以一直在这里等你，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顾北识惊醒后还心有余悸，他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回答的元筝，但他还记得元筝最后说：你可以相信李铭鄞，他不是拎不清的人。

在月色下，他怔怔看着李铭鄞熟睡的脸。

他把自己滚进了他怀里。

李铭鄞搂住了他，迷糊开口，“怎么了。”

“没事，你睡。”顾北识把脸深深地埋在他胸口。

贪婪是没有尽头的黑洞，欲望的口子撕开，露出来的是他不敢要的东西越来越多。

现在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吗？

他知道的。

一晌贪欢，心愉于侧，他要的李铭鄞都能给，却仍会怕，换不来恒久的以后。

但他不会动摇的，不会。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47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