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好,金钊忙背过身,拿出手机发了消息出去。
这时候,难得冲动一次的沈南知肯定是后悔的。
他听着科勒的那几个废物声泪俱下地倒打一耙,脑子转得飞快,通道里都有监控,人声对话一清二楚,若真要调监控查明真相,那他们和李铭鄞的那些风言风语都要进到各个校方耳朵里,李铭鄞的市三好生可真就没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不争辩,先开口,“我愿意……”
一打多毫发无损的李铭鄞声音冷淡,语气如常,打断了他,“我愿意接受处分。动手的是我,我自行承担,与沈南知无关。”
旁人无关痛痒,对他来说,这处分可真背不得。沈南知耳朵嗡嗡的,快速想着怎么把话拐回来,而老师们比他还急,这大会里接了这个锅可不只是他的前途,还有学校的疏忽管理,要看怎么定性,闹大了整个学校都要受处罚。
学生们都不肯走,你挤我我挤你,人头攒动,被一个人打了一顿的那几个还在哭哭啼啼的添油加醋,当下就要说法,而自己家这两个都是一句不辩,任凭发落的样子,老师们急得头都要秃了。
局面僵持不下时,一队黑西装簇拥着一个黑夹克破开人群走了过来,金钊看见他,大大松了口气。
“交给我处理吧。”金载锡冲着老师们一颔首,跟在他身后的人有的疏散了人群,有的带走了那几个挨打的,而他目不斜视,顺着通道往外走,金钊忙给他们使眼色,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们从外侧绕到了奥体中心的办公楼,这里有间会议室在大会期间借给了这些领导用。
“你可真是给我送了份大礼。”金载锡先落座,开口的声音醇厚,深邃的目光扫过这群噤若寒蝉的小孩儿,微微点头,“都坐吧。”
“你能不告诉爷爷吗?”坐下后,金钊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明知这场纯折腾学生的花架子运动会是金载锡的重要跳板,还要他来擦屁股,确实是不好意思了。
“我年底提不了干,你替我跪祠堂吗?”金载锡没看他,目光落在了李铭鄞脸上。这三十多岁的人,身居高位,说的话是怂巴巴的,只是他肃整的气度和波澜不惊的语气听着也叫人感受不到他开了个玩笑。
当然了,真有傻缺能笑出声,打断了他要继续说的话。
顾北识噗嗤就笑,一时间五双眼睛都落他身上,赶忙闭上嘴,正襟危坐。
不过如此一来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也中和的金载锡坐在那里的压迫感。
他也不跟他们说话,兀自翻看着手机,发消息回消息,过了一会儿,有人敲开门给他们送来了饭。
金钊和沈南知同时站起来摆菜布筷,全程金载锡都没有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也没看他们,“吃吧。”
这便是处理好了,沈南知心头重重一松。
这人情是欠下了,李铭鄞站起来,沈南知忙跟着起来,一起躬身,“谢谢大哥。”
换来轻描淡写的摆手,“你们坐。你们走得近,我挺意外。”
这时候金钊又不爽上了,一句话气得他差点儿想站桌子上,不好发作,眼刀狠狠剜向始作俑者顾北识。
顾北识好无辜,冲他摊手,狂眨巴眼睛。却也知道金钊若是不开这口,莫名其妙发疯闯祸的哥哥和男朋友都得撂那儿,所以嬉皮笑脸的给金钊夹起菜来,金钊不吃给他扔回去,他又讨好地夹过来。
被这一整出无语到断电的元筝全程没理他们,专心吃饭。但双胞胎身上的校服颜色泾渭分明,这一会儿功夫展现出来的性格天差地别,一个温雅,一个灵动,都坐在李铭鄞下首,金载锡终于抬眼看向他们,视线在他俩脸上走了个来回。
李铭鄞下意识地微微直起了身。
金载锡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