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李铭鄞拍了拍他的背,他几乎没有这样叫过他,平时不是戏谑的“北哥”,就是端正的全名,“我说过的,你的就是你的。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不是不光彩的事。还是说,你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很丢人?”
沈南知把椅子挪近了点,努力忍笑,又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会偷换概念,”顾北识也不上他的当,依然蔫着,头在他肩膀上拱着,“你明明知道重点不是这个。”
“你不把我定义成你的男朋友吗。”
“我倒是想呢……”顾北识把脸在他的肩窝里埋起来了,嘟囔着,“我果然还是应该跟你绝交。”
“后悔了?”
“那倒是也不至于。”
“你听我说。”沈南知拉住他的下巴,把他脸掰过来点,“你别因为他们走了受刺激。当时你们俩上床,除了对不起我以外,没对不起任何人。而我不在意,你为什么要自责?”
……好有道理。
“至于金钊那么生气,你也说了,他性格刚正,那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沈南知一手撑到了李铭鄞的椅背上,“但他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除非他真的就此不跟你处了,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你现在难受也没用。”
哥哥说的比男朋友说的有道理多了。顾北识缓过来点,下意识地抱紧了李铭鄞,扭过脖子,委委屈屈地冲沈南知撅嘴。
沈南知一下子被他笑死了,啵了一下在他嘴上,免不了讽刺一句,“不过我北哥可真够本事的,随随便便做点什么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这下又得去哄你的好朋友。”
李铭鄞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
金钊的反应也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好友尚且无法接受的事,曝露在世人眼里,定然是教人贻笑大方的。在风言风语里是一件儿戏般的桃色新闻,在他老子眼中是他“长了点本事”,往小了说是私生活上的作风问题,放在长远的未来,未必不会是一语成谶的污点。
沈南知不在乎未来的不稳定性,他一面是对自己有信心,一面是悲观地认为他的未来有封顶。顾北识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生活智慧。
他们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必须得在乎。
世俗内外之事左不过是人言人语,他心底是全然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