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回抱住他,“不想等,改签了。”
“真行,公子,坐没坐过红眼航班啊?”顾北识一边乐,一边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就这一下子,脸上通红,忙不迭地从这个怀抱里挣出来,一把把他推退了两步,“不行不行,你赶紧先去见我哥。”
李铭鄞揉了揉被怼得生疼的肚子,有些无奈,“你哥不是在睡吗?”
“你傻呀,”顾北识看不得这双黑沉沉的眼睛,他耳朵也发热,目光躲闪,又去推他,“这是我正好没睡着,碰见你了,不然谁知道你大半夜就跑回来了?你现在就应该去把我哥叫醒,让他知道你想他想得一刻都等不了……”
李铭鄞捏了捏顾北识的脸颊,俯身,堵上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现下没了那一夜壮士断腕的决然,顾北识动都不敢动,僵着,除了咽口水,张着口任他索取,回应不了,还跪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李铭鄞捞住他的背,俯视着他,“你在干嘛。”
“我我……”顾北识好憋屈,恨不得把头埋进抱枕底下当鸵鸟,手撑身后,又去蹬他的肚子,“都说了你先去见我哥!你现在亲我,我哥又要我还给他怎么办?”
“心虚?”李铭鄞勾起嘴角,坐到了沙发上,又训练了一个月,这会儿拎顾北识起来跟提狗崽子似的,让他正面骑坐到了他身上,“你的是你的,你哥有你哥的。”
“端水大师啊你……”顾北识由着他摁住后颈,又吻在一起。
怎能不虚,房子还是这个房子,人还是这几个人,只是这一去一来间,所有的事情都脱了轨,朝着不在世俗之内的方向奔去。
可眼前人是真实的,他早从以克制堆砌完美高台跌落了。
夜色正酣,此刻,再不是兵荒马乱中没有明天的迫切,唇齿相依,顾北识头一次品尝到这个人凛冽的温柔,渐渐的,飘忽许久的一颗心沉沉落下去。
他搂得紧,骑着的位置也不偏不倚,没一会儿温存的气氛就被破土的情欲打散,李铭鄞先停了下来。
他们额头相抵,平复着呼吸,他低声问,“你还没说,怪我什么?”
“怪你……是个骚东西。”顾北识眼神躲闪。
“谁骚?”李铭鄞轻轻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你、你、你!”顾北识伸手在他鼓起来的裆上捏了捏,麻溜儿从他身上爬下去,“你快去,半天不进去,是不是不敢见我哥?”
李铭鄞倒也没藏着,面色如常,“嗯。”
顾北识难得没再挤兑他,鼓励地拍拍他的肩,“我看好你哦。不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嘛,我哥总不会把你踹下床,好了好了,快去快去。”
而后他毫无留恋地冲向了客卧,直接关上了门。
李铭鄞又静坐了会儿,把疲惫压在了身体深处,带着一点鲜有的紧张,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沈南知在梦中看到了李铭鄞站在远处望着他,隔着人影绰绰,朝他走来两步,定在原地,眼神变得有些哀伤。
他于心不忍,想走近点去看他,便睁开了眼睛。
床头一盏昏灯柔柔洒下,李铭鄞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
没有久别重逢的热络,也没有重归于好的释然,有的只是两人相顾无言。
沈南知呼吸都滞涩,主动开口,“我是在做梦吗?”
明明盼了那么久,相思生得满腹愁肠,这会儿轻描淡写就掀过去了。
“没有,”李铭鄞俯下身,摸了摸他在睡梦中汗湿的额发,迟疑片刻,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我想见你,就回来了。”
“欢迎回来,训练辛苦了。”沈南知搂了搂他,却没有起身,仍躺着看他。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李铭鄞坐回来,又用手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