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先说话了,“身上疼?起得来吗。”

“废话,”能呛声了,他又清了清嗓子,“你也太凶了,跟我有仇啊?我昨天真被你灭口了都没处说理去。”

还灭什么口呢。李铭鄞想着,捏了捏顾北识的脸颊,上面还有他昨天咬出来的血印子。

早当面被听完了。

“几点了?”顾北识下意识地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疼得抽了口冷气。

“该走了。”

“哦。”顾北识冲他抬手,李铭鄞把他拉了起来。

他两人坐着,顾北识又看了他会儿,拦住了他要去帮他拿衣服。

“我有话要说。”

“你说。”

“昨个儿,你是宝二爷,我是警幻仙姑。”顾北识大言不惭地讲起来,“咱俩太虚幻境一日游,游完了,旅行团原地解散。你就做了个梦,而我的梦里没什么好启示的,我们是已经绝交的关系,贯彻下去就好了。”

李铭鄞看着他,多少是为这自欺欺人的言论感到几分可爱,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却觉得没法完全放松的任这些情绪流露。

可顾北识才不觉得这是自欺欺人,盼久了的事做了,心意也传达出去了,睡了一夜,逼到现在还肿着。他已经无所求,接下来爱别离断情丝的辛酸苦楚他一个人担,不关他李铭鄞半分事。

他这会儿能坦然承认了,他是爱着沈南知的。

所以,偷了沈南知的人,只这一次,再多,他便要下地狱。

所以……

顾北识吞了吞口水,凝视着李铭鄞,直接开口,“我能再亲你一口吗?”

李铭鄞还是笑了出来。

他心里一动,这样吗?

于是他点了下头。

顾北识便跪起身,晨光照在他在激烈情事后留满印子的身上,照出几分献祭般的纯洁来。

他搂住了李铭鄞的脖子,亲了上去。

说不难过是假的。他本只是啄吻着,李铭鄞张了口,扶住了他的腰侧,他便生涩地探了舌头进去与他交缠。

他在心里认真的和这一段荒唐的爱恋道别,满心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自此一别再不能登临巫山……

穿戴整齐的沈南知靠在门边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面色平静,抬手看看表,出声提醒,“差不多得了啊,看时间,赶飞机呢。”

顾北识吓得心脏骤停,一口咬了李铭鄞的舌头。

李铭鄞捂住嘴:……。

顾北识瞪着门口的沈南知。

沈南知笑了,“傻逼。要不说双胞胎连心呢。你说我专程回来送他,巧了,我真回来了。”

他没给顾北识反应的空档,“赶紧穿衣服吧。”

他走了,顾北识只能转过来瞪李铭鄞。

李铭鄞舌头破了,说话带一点口水音,“昨晚他在外面。”

顾北识:………………

心里同样没半分底的李铭鄞看着他复杂的神色,选择了说沈南知说了几次的两个字给他,“没事。”

是啊。顾北识沉默着下床穿衣服。

没什么好问的了。能有什么事?人头落地不也就是一下的事。

原来,这地狱他已经堕下去了。

路上,沈南知和李铭鄞聊了几句每天训练的作息,类目,强度,碍于出租车,没再多说,也刚好给他们的沉默搭了一个台阶。

直到进安检前,三人站定,沈南知看看他低垂的眉眼,微踮脚尖,按了按他的头顶,“训练运动量大,多喝水……你不能再长个儿了,再长,就要过了飞行员的上限了。”

李铭鄞点点头,“我不喝牛奶。”

沈南知还想说什么,偏头想了想,觉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