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轮儿,虞姗激动地想抱抱病床上的便宜儿子,又不敢下手,豪言壮志说一定把这拿下。

李铭鄞心情轻松了些。

其实他早知道双胞胎都是这样的人,有能力也有担当,只是对于这个留着寸头的来说,他从前环境压迫下,人在兵荒马乱中,沉沦在爱欲里,没空自省,没办法升起某种智慧,再加上本来就懒猪一头……

那这样最好。他又想着。

沈南知在他身边会越来越好。他补齐了沈南知唯一缺少的条件。相应的,沈南知成为了撑起他单调人生里的一部分,既扎根在他身体里,也始终陪伴在他身侧。

好像释然就是一瞬间的事。

李铭鄞有点想抽烟。只是他这个身体状况,不知道下一次能抽烟是什么时候。

“小北。”在欢乐的气氛中,李德山沉默了太久,突然开了口,“叔叔向你道歉。”

沃日。顾北识瞠目结舌。太魔幻了。

这个一辈子没说过几句软话的男人,这句歉意究竟是透过这个叫顾北识的男孩,说给谁听的呢?

“我说叔叔您就别添乱了。”他绷不住了,瞬间如坐针毡,也不能递太多眼神。他被李德山敲打了一顿的事李铭鄞和沈南知都不知道,他这时候冒出来这么一句是在裹乱吗?

再碰上那两个那么敏锐的,这不纯给人添堵。

果然,李铭鄞和沈南知的目光同时投射到了李德山脸上。

他们只能看着,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什么,虞姗却可以横眉立目,当即问,“你和孩子说什么了?”

李德山难得掏一下心窝子却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落了个不来台的下场,一时间更沉默了。

好在虞姗好歹还有点不当着一帮孩子质问老公的良心在,怒气冲冲地扯着尴尬的男人出去了。

这下那两道目光又汇聚到了顾北识脸上。

顾北识欲哭无泪,冲他们双手合十,拜了拜,“饶了我吧,二位病号。这都不重要。别问我那什么重要,肯定是身体要紧。”

沈南知突然站起了身,要追出去和李德山说话。他一走,其他人互相看看,特识趣地跟着出去了。

顾北识觉得他们简直莫名其妙。

骤然独处了。

顾北识和李铭鄞对视,呆滞片刻,刚才的伶俐劲儿全没了,紧张地吞咽口水,“那,那,那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