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嘛,肯定是自己的越看越好看。

刚和李铭鄞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想,不知柏航的老师们要知道他们心尖上的两个三好生搅和到一起谈起了同性恋会作何感想。这么想一想,他就憋不住想笑,有种幸灾乐祸的错觉,也不知乐的是哪门子祸。

每当这时,垂着长睫毛看书做题一脸专注的李铭鄞总是会抬头看看他,勾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近点,低声问,笑什么呢?

这小心思不足为寡淡的男友道之,沈南知就唱,我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我有许多小秘密……

上周五三好生们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潜入了学生宿舍,在沈南知的宿舍里,李铭鄞把他按在门后的白墙上亲得他喘不上气时,手顺着校服裤松紧带边缘钻了进去,在腰臀处流连,搁着内裤捏住屁股揉了揉。

沈南知勉强找回几分理智,把李铭鄞推开点,艰难反手掐住他有力的瘦削腕骨,声音中的颤抖分不清是因为惊惶还是情动,软着嗓子时那尽量藏起来的乡音就会冒头,南方人特有的娇劲儿,问,你干嘛呀?

李铭鄞平复着呼吸,与他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极近的距离下他们眼前的彼此都成了模糊的轮廓。沈南知只看到他的长睫毛在抖动,唇边勾起一个笑,变声期的尾声喉头余下的几分沙哑在此情此景下分毫毕现,说,我摸摸尾巴在哪儿呢。

暮春时节气温还不高,沈南知给他撩得脑门儿都发烫,临了,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三好生又颇不老实地在他尾椎骨处揉捏了两把,把手抽了出来,到底是隔着内裤,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别的不说,他确实是有个秘密来着,目前还没摊牌的打算。

但有的秘密藏得住,有的秘密藏不住。

比如,脸上这一大片淤青。戴着口罩姑且瞒得过老师,但瞒不住李铭鄞回望过来的眼睛。

下课了,人高马大的成杰比李铭鄞先逆着人群挤过来,一把嗓门儿扯开来半个班都能听见。每个班都得有个地标性的人,他们班体委成杰就以一米九的身高和与身高相配的傻大个儿气质立住了人设。

沈南知简直烦死他了,架不住此人作为他有且仅有的兄弟,他也不能跳着高堵住他的嘴,只能在他喊出“我操,你脸咋了!”之后,一手拽着他,一手拽着半路上等着的李铭鄞,出了楼道。

沈南知在两人面前认命地摘下口罩,“我要是说我是摔的,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