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筝看他这样子先给小文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学校门口,心想莫不是老爷子出了什么问题?
却看他拨了个电话又挂掉,再拨,说起话来都不会吞咽唾沫,“喂?成杰,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带沈南知去南郊机场,对,是南郊机场,咳咳咳……你先别告诉他,李二在基地出事了……对,对,见面再说,别吓到他。”
元筝心头猛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急出了汗的侧脸,这叫什么事?
“人还活着吗?”
“现在还活着,过会儿不一定了。”金钊此刻的心情像生吞了一群苍蝇,胸口堵得满满的,还吐不上来的那种。
元筝没再说什么,攥紧了拳头,隔着十五个小时的时差拨通了罗宝言的电话。
他们不让说,可沈南知不是傻子。
他们正集体在大阶教上刷题课,眼看着成杰接了个电话顶着瞬间通红的眼眶跑去和老师请了假,跑过来拽着他就跑,要去军用机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出了问题。
有那么几秒钟沈南知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水中,呛咳入肺的水冰寒刺骨,令他前胸后背连在一起疼,口鼻全被糊住了,无论怎么用力一口气都上不来。
他尽力想镇定心神,手机却从手中滑落,背板应声而碎。
成杰忙不迭地捡起来,口中说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这一路上的时间对沈南知而言是凝固的,所有感官都封闭了,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直到到了机场,见到了大队人马等待登机,各个神色凝重,为首的女军官正在面色严肃地打电话,他头一次知道原来人真的是会被吓疯的。
是那种没有半点能力控制情绪,恨不能冲上去不管不顾地歇斯底里,问他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但他咳嗽了几声,连歇斯底里都没有力气了。
他看见女军官挂了电话后金钊凑上去叫她“姐”,压低声音问了什么,而她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故事只有零星几个情节时,这件事就已经定死了。行文三十八万字来到了这一天,我真没想到写到这里我能哭到吐了。
我知道在这个故事里,喜欢南喜欢北的朋友太多,李铭鄞在戏里戏外都不是被期待的那一个,可他是我最爱的,我甚至认真地想他在某个平行时空是我生的。灯塔已经写得我神神叨叨,以后我再也不要有这样的创作体验,也因为我掏不出更多的爱给其他任何人了。
我的小鄞是自由的,不需要回应谁的期待,不需要活在谁的影子里,都会好起来的。
79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