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要接,沈南知先接了过来,没让他碰到梁汐泽的手。

无关紧要的一个小细节,李铭鄞想到顾北识得意洋洋地和他说悄悄话,说沈南知吃梁汐泽的醋。

……原来早已变成了习惯,总是会想到,有的没的都会想到。

沈南知没注意到他的片刻失神,注意力全在手中打开的盒子上。

两把足金的长命锁。

过往种种言尽于此。

梁汐泽送他们到了楼下,进电梯时,沈南知提到他该去给亡父扫扫墓。李铭鄞说公墓人太多了,活人多,死人也多,他现在的身体别去人多的地方。

沈南知搂着他胳膊,笑他,“你这个话头起的,我以为你要说阴气太重什么的,才不让我去。”

李铭鄞看看他,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公墓的风水都是算过的,但的确阴气太重。你大病初愈,身上的秉气低,不能去那种地方。”

沈南知忍俊不禁,“这回说的怎么还挺有道理的。你不是无神论吗?以前在老房子看到神龛都视若无睹的。”绮峨群四?①七酒?⒍⒍①

“我问过桑珠了。”李铭鄞语气平淡,“我觉得他给你诵经挺有用的,所以我准备信佛。”

沈南知鼻子发酸,在电梯里受不了地抱住了他。

“对不起嘛。”他说。

“为什么说?”

“对不起飞行员不信红色,信起佛了。”

“心中有信仰,脚下有力量。”

“……还是太红了。”沈南知破涕为笑,“你这会儿打岔的功力真是……”

跟谁学的?

傍晚,顾北识的消息久违地发来,发在了……他们的三人群里。

沈南知拿起手机后看了眼李铭鄞,看到他面上波澜不惊。

黑色的头像跳动着,说所有手续都备齐了,虽然是学期中,但用了科勒每年的交换生名额,今年刚好还有两个空的没用,可以去。罗宝言的学校他的成绩不够,但文书这边想办法补了一些别的东西。

又说机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两点的,去了以后就住在罗宝言家,离学校六公里,有校车接送,是安全的,他会努力躲避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能活着回来。

还说生活费是够的,住罗宝言家里也没什么开销,有饭吃,沈南知不用再打钱了,他的朋友们都乐意养他,真是神奇啊。

沈南知说是啊,这也是合理的,某人就是很讨人喜欢的嘛。

顾北识说那某人真是谢谢你啊。

然后他又发了一句,谢谢你啊。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群退了。

李铭鄞从始至终垂眼看着,沈南知看了他一会儿,心头一动,状似不经意地说,“一下子要远渡重洋了,那把长命锁我想给他拿着,要不要闪送去元筝家?”

李铭鄞抬头,和他对视片刻,沈南知冲他露出温和的微笑。

李铭鄞便走上前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没说话,从盒子里拿起一把长命锁,装在裤兜里,穿上外套出了门。

家门开合,沈南知看了看另一把锁头的底部,上面的字是“北”。

他想真是傻子,也不看一下刻字,把我的拿走给他了。

又想这样也好吧,等他回来,再换回来。

沈南知静坐在床上,望向了窗外的夕阳。

李铭鄞来到元筝家楼下,给金钊发了消息,说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取个东西,给他的。

金钊:?

!!!

那啥,你是让我下来,还是我让他下去?

李铭鄞:你下来。

金钊:真不让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