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把手机扔床头上,趴过去到弟弟耳边,说话时下巴顶着脑袋上上下下,“我说,顾小北同志,你觉不觉得,你男朋友在你面前特别骚啊?骚得我都不好意思听。”

顾北识耳朵红透了,没抬头,一巴掌糊哥哥脸上,“那你觉不觉得你男朋友在你面前特别凶啊!你们那些个色情暴力的s那个m的……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自行消化,我特怕疼。”

“哪里就sm了,”沈南知把他手扒拉掉,揪着他的后脖子把他翻过来,强行看他的脸,“我说真的,他跟我做的时候都不太出声的。”

“我干嘛要跟你讨论这个,”顾北识臊得想钻进床里去,奈何抵抗无效,干脆往前挪,抱住了哥哥就不用看他清澈无虞的眼睛了,“那你下次逼迫他叫床给你听。唉,沈南知。”

沈南知拍了拍他的背,“你最近心情太差了。”

“也还好吧。”因为他看不见,顾北识可以放心地让目光空洞下去,毫无落点,嘴上仍说着,“主要是有点分离焦虑,而且有点担心,他那脑瓜子转得太快了,别不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也是,”沈南知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那你也别焦虑,明天试探试探。”

他顿了顿,“妈妈今天说的话不好听,你……”

“小问题。”顾北识打断了他,收紧了手臂,把脸藏在了哥哥的肩窝,“那算什么,亲妈的反应,只希望能互相理解一下……你不说了吗,关关难过关关过,你还挨打了呢。”

“小问题。”沈南知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痒到,笑了笑,“睡把。再不睡,我也要分离焦虑了。”

“晚安。”顾北识感觉到有眼泪上涌,赶忙打了个哈欠。

脑瓜子转得快的人的确感觉到了不对劲。

晚上的理论课下课后,李铭鄞和同寝室的施熠一起往宿舍走。他脱掉了帽子,朝后捋了捋压变形的头发,盘算着要不要去跟教官申请一下手机。

他从裤子最下面的口袋里掏出烟盒,刚要拿火,施熠举着打火机凑了上来。

李铭鄞一顿,没说什么,垂头就着他的火点上了。

青训队的管得没那么严,解散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但队伍里大部分是传统意义上的优等生,几乎没人有不良嗜好。

以前他习惯性的在人群中独来独往,这个冬天来了,施熠单方面和他熟络起来,是因为他也抽起了烟。

李铭鄞回头,看了看教官走远的背影。